他大手一薅,瘫死在地上的人生生被拉起半身。
对暴力行为表现得越冷漠的人,越可怕。
令人后背发凉,感到死亡威胁。
殴斗短暂激烈,他连气息都没乱掉。
沈南序不曾低头,垂眸睨着眼前吓到发抖的男人。
男人在这一带也牛逼了有一段时间,都是靠野路子混日子的,怎么甘心被突然闯来的外村人揍得起不来。
他嘴上不饶人,牙都被打掉了还含糊骂着:“你他妈……”
沈南序探身侧头,把耳朵凑近,然后投给他一个费解的眼神。
他抓着面前人的头发晃了两下,拍拍对方的脸。
“我不在,你当寺下没人管了?”
挨揍男嘴都快被打裂了,嘶嘶忍疼:“你,你奶奶的谁啊……草……”
邓飞扬踩着另一个被打晕的混混,抽出一根烟,坏笑道:“哥们儿,不打听打听南哥就敢混寺下?”
“早就警告过你小子手别犯痒痒。”
“正好今儿我南哥刚回国,你赶上了。”
沈南序没跟他多废话,使劲拽他的头发,尾音又轻又凉:“顺了多少,吐出来。”
这片村子大多都是旧平房和自建房,安全系数都不能保证,更别提什么监控了。
住这儿的要么是留守老人和孩子,要么就是图便宜租房的外来打工者。
这几个有过案底的惯手老鼠进了村子充老大,什么都偷,如果有人质疑,女的就耍流氓,威胁安全,男的上手就打。
邓飞扬告诉他:“哥,东三条的刘奶奶孙女的银镯子是昨天丢的!”
就在这时,挨揍男吼了一句:“都他妈花了,有胆就弄死我,草!”
这些人吃喝p赌,到手的钱流水一样,不是没可能。
但是。
沈南序眼皮耷拉着,盯着他,一下抓住对方瞳孔深处的犹豫,敏锐得吓人。
他一松手,挨揍男摔回地上。
沈南序扫了一圈,捞起旁边一根带着钉子的粗棍。
他笑了,恶劣又平静,“行啊。”
挨揍男倏地抖了一下,被他这副无畏的架势吓着了。
沈南序手里的钉棍眼见就要抡到挨揍男的脸上,碎碎的脚步声跑近,携带着骂骂咧咧的恐吓。
两个混混带着刀和甩棍迟迟赶到,邓飞扬瞥见一人手上戴的指虎,吹了声口哨,默默往旁边退了几步。
peace&love,怂得很及时。
上了刀子,就不再是小混混之间的小打小闹了。
沈南序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往后撤了两步,坐在脏箱子上,长腿敞开,双手叠握棍子往地上一杵。
他懒洋洋掀眸。
来。
两个小混混骂着冲向他——
苏习真平时最怕鬼神诡说,但偏偏又爱看恐怖片一类的东西,白了她一眼:“你又分不清做梦和现实!吓我多少次了!”
“算了算了,你赶紧起来洗漱,一会儿该出门了。”
说完像见鬼一样嗖地溜出她的卧室,哒哒哒下楼去了。
卧室顿然剩下她一个人,苏今禾坐在床上呆呆地愣了很久,葱白的手指始终揉捏着耳廓,像是某种自我安抚。
最近总是梦到别人吵架,根本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