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清侧身看他一眼,只见他侧着身,青丝散落,面色还带着昨日的红润,眉眼迷离,十分动人。
梧清轻轻将他缠在腰间的手拨开:“你睡罢,我去练剑。”
宋玉双眸还未睁开,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嗯那我陪你练。”
“无妨。”梧清穿好里衣,站起身:“你若困的话,接着睡就好,不必跟着我。”
他越来越黏人,只要她在府中时,无论做什么,宋玉都会缠着她,不管他喜不喜欢做。
不过,昨晚也确实折腾得晚了些。
片刻后,身旁的温度渐渐散去,感受到身旁空荡荡后,宋玉原本快合上的双眸猛地睁开,眼中带着一丝慌乱,心旁一抽,直到看到梧清正站在不远处束发着衣时,才微微松了口气。
看着梧清,那双黑乌乌的眸子虽然还带着些许困意,但已逐渐泛着光亮。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披上外衣后,便快步走到梳妆台前。
“妻主,玉来替你梳发。”
梧清本想自己动手,见他已经取了木梳,便未再推拒,让他像往常一样给她梳头。
宋玉站在她身后,小心细致地为她理顺青丝,动作温柔。
他一边梳着,目光一边贪恋地看着镜中人的清冷面庞,眸中情意越来越深。
梳到一半,宋玉突然停了手,带着几分懊恼和愧意道:“师姐发带被我弄坏了。”
梧清淡淡应了一声:“嗯。”
似是早有所料,果不其然,下一瞬,宋玉便拿出一条新的发带。
“这个好不好?妻主先用这个。”
“好。”
待发梳整,宋玉捧着梳子走至她面前,小声恳求道:“妻主也帮玉梳好不好?就今日一次。”
他不贪心,一次便已满足。
梧清接过梳子,站在他身后,为他细细理发,动作一如他方才那般耐心。
“你若喜欢,日后可以换着梳。”
听到这句话后,宋玉心中一暖,眸中微微一酸,没出声。
片刻后,他转过身,抱住梧清,将头埋在她的腹部,轻轻蹭了几下:“我爱你。”
午后,宋玉送她至门前,微笑着目送她离去,直到那一抹身影消失时,他的神色才冷了下来。
屋内安静无声。下一刻,一道道身影出现,正是玉楼阁的人。
“阁主。”
宋玉收回目光,薄唇轻启:“掘地三尺,将徐清的身份给我翻出来。”
“是!”
几日后,千绝山处,寒气未散,绿枝轻垂。
微光从窗内倾洒而入,榻上的人眉头微蹙,缓缓睁开了眼。
“咳咳”
贺知清睁开眼,胸口仍还疼痛。他缓缓撑起身子,靠在床榻之上,身上的里衣微微凌乱,眉目间还带着伤后的虚弱。
还未理清思绪,房门便被一掌推开。看到来人后,贺知清声音沙哑,眸
中波澜不惊,缓缓说道:“掌门。”
大掌门冷眼瞥了他一眼,眼中尽是怒意:“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他沉声斥道:“贺知清,你好大的胆子,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贺知清半倚在榻上,神情淡淡,好似未将掌门的斥责放在心上。
大掌门冷冷一笑,步步逼近:“你明知道陛下对她情深,偏还带着他下山亲眼看她成亲,你是嫌他的命不够短?”
话至此处,贺知清原本清淡的眸色略微一沉,眸底阴翳。他方才醒来,胸口本就疼痛未消,此番言语更似扯动旧伤,引得心头一阵烦闷。
他缓缓抬眸,那双清冷如雪的眸子带着一丝疲惫,沉声道:“陛下执意随行,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