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鹤衍,玉鹤衍!”
常傅双眸赤红,急得双手都在抖,哑声唤着,双手探他鼻息,拍他的面颊。
他也未曾想过,那个九死一生都不甘认命的三公子,会在这么平静的一夜自我了结。
“不要睡”
窗外,小雨渐起。
梧清猛地睁开眼,呼吸微微一顿,心间方才有一跳,异常快。
她伸手,覆在胸口上,慢慢感受时,心跳如常,好似方才的一跳只是一场梦。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转眸看向窗外。
天色未亮,她准备起身。
下一瞬,一双手自背后伸出,将她缓缓拥住。
贺知清的声音带着晨起和情欲未散的沙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外有小雨妻主不若再多歇息一会儿,以免赶路匆匆,染上风寒。”
梧清指尖覆上他的双手,将其缓缓拉开:“不必。我该走了。”
她正要起身时,身后的人突然缠了上来,再次抱住她。
他抬眸,在她颈肩落下一吻。双唇贴近脖颈时,他正想微微用力吸吮,便被她捏住下巴,指腹轻轻抵住他的唇瓣,将那欲行的动作按了下来。
贺知清微微一愣,雨色落在他的眼中,像被风雨打落的花瓣般凄凉。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妻主就这般害怕让他知道吗?”
昨夜,就算行至高处,她亦不
让他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梧清未应,只是淡声道:“下次不要再擅自服用那种药。”
不知是否是情欲期日未至的原因,她对欢爱一事,兴致不高。照理来说,同他欢爱至天明并非难事,可越到后面,她越无兴致。
和徐清欢爱,感觉比以前少了很多。
不像同宋玉时越做越停不下来。
不知为何,总感觉静静看着贺知清服药时表露出的绝色,都比同他欢爱有趣许多。
语罢,她起身穿衣。
贺知清坐在榻上,长发披散,看着她的背影,指尖在身侧慢慢收紧,有些微凉。
她并未正面回答他,算是承认吗?
如若是的话,那他呢?
他算什么?
她可曾想过,她回来时,他看着她身上有着别人不明显的痕迹时,失眠日日夜夜。
也是,她不会知道的。
因为她从来不问。
他垂下双眸,眼中再次闪过泪光,可心中的倔强未让其落下。
药性已过,他再也说不出那些荒唐的话。所有的妄念与羞辱,在清醒之后,烟消云散。
窗外,小雨还在,一滴滴,化作嫉妒,在风中坠落,滴进他的心中。
贺知清同她一起起身。在她挽起青丝时,他故作弯身拾衣,可就在弯身一瞬,他的指尖轻轻划过腹部,沾上一点白液,随后探入她随身携带的香囊中
小雨慢慢,滴落在梧清的披风上。
贺知清带上面具,在雨中,看着她,用手语比划道:“我等你从南疆归来。”
梧清点点头,策马而去。
雨声渐密,昨夜,贺知清同他说,鲜少人知,贺家早已分裂,掌门与贺二谈拢不合,便找上他。
他虽有西行令,可大掌门已经替换很多心腹,单单一个令牌,可能不足以号令所有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