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野?!”易白虹明显地回忆了一下,然后望向门口。
“门口那新立的石碑上的两句诗,是你题的?”
花璨满脸疑惑问:“什么石碑?”
易白虹见状,将她带出门口,指着大门右边篱笆旁、昨天还没有的石碑道:“看,就那个。”
花璨走近细看,一块一人高的墨玉石碑赫然立在她昨天看海的地方,正在阳光下泛着羊脂般的光泽。
石碑上面用朱砂洒金墨题着她昨日傍晚信口而出的两句诗,字体遒劲、似是剑峰刻就。
“我哪有这么铁画银钩的字,这明显是寒烟的笔迹。
但……他刻这个干嘛?”
后半句是花璨在自己心里说的,她本人已经拉着易白虹重新进屋了。
“咳,不说这个。
你继续说说还有啥我哥没写,给我讲讲~”
她把昨天花熔璋写好的几张纸递给易白虹,一脸好奇。
易白虹略了几眼,皱着眉头答:
“大事基本上都在这里了。但是熔璋兄长明显避重就轻,他自己和祝陌归给你报仇的事只字未提。”
“给我报什么仇?!”
见花璨一脸茫然的样子,易白虹把花熔璋和祝寒烟两人差一点就成功杀了蛊雕的事讲了一遍。
又细细说了百年前,二人合力在司忱戈领地千钟城外抓获了一队魔族虞候,顺藤摸瓜居然揪出了蛊雕一族未被肃清的余党。
花熔璋和祝陌归当即以魔族三王“故意纵容、养寇自重”的由头打上松辰山,将松辰山东、南、北三峰挥军围困,再把西峰炸的千疮百孔、洞府化为熔岩遍地。这还不打算罢手,一定要魔族肃清内部余孽。
魔族解释不清,又力敌不过,差点就被整个倾覆。最后还是扈星帆不知用什么方法上了九重天,求天道出面调解。
在天道调解(威逼)下,朱雀和祖龙退至松阳河界内,但并未退兵。
后来,实在没办法的天道再次化为仙鹤,在松阳河畔扎了个营,亲自坐镇界碑处好几年。
他亲自监督着魔族自查、将蛊雕一脉彻底连根拔除,去了魔界整整三成战力,这才算是平息了这场战火。
天道回去之前亲定:魔族西王之位交由扈星帆继承。又着重嘱咐魔族不可重蹈覆辙,要尊重契约、与神族各自治下,不可再行侵扰。
花熔璋和祝陌归按照约定撤了军队,但魔族元气本就大伤,加上此次大清洗,现在河界那边简直堪比诸侯割据。
有的魔头伺机划地封王,加上新上任的西王根基不深、总有挑衅者妄图拉他下马,松辰山上简直一团乱麻。
花璨听了这么半天,冷哼一声,道:
“只怪魔王自己看不清形势,当年穷奇作乱便是因为他们有意纵容。
没想到蛊雕之祸竟还重蹈覆辙。
该!!!”
易白虹继续说:
“魔族的脑筋确实不清楚,不过要不是这样,咱们的血海深仇也不会这么快就有机会报了。
腾蛇族叶叔叔、你母神、父神的血债,再加上你那时就躺在这里生死未定!
这口窝囊气,谁都咽不下。”
她越说越气,动情处不禁握紧了拳头。
“你是没看见,那些年熔璋兄长的眼神,又悲伤又狠戾。
而且在蛊雕被魔族强行掳走后,就连祝陌归这个一贯的冷面将军都藏不住一脸的煞气。
他俩那些日子每天除了处理族务和照顾你,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看书和修炼。
所以平时你这石下阁我都不敢来,因为和他俩多说两句话都觉得冻牙!”
花璨听了前面的话原本觉得心疼,后面一句却给她逗笑了。
“那,你现在好了吗?我看你说了这么多话,牙还没冻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