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皇子萧纾,一直以来,都是众位皇子中默默无闻的存在。
今时,得到皇帝的夸赞,众人也只以为是一时幸运。
日后能不能被重用、成大器,仍是两说。
可是,接下来左相的一番话,又不禁让众人重新审视起这位不得宠的皇子。
就这么直接的将萧纾推至皇帝眼前,那不仅仅是幸运如此简单,或许又是另有深意。
在场的人不语,心下却已有自己的思忖。
除了太子外,皇子中委任职务的只有老二,和老五。
曹贤妃的亲儿子萧逸,如今还游手好闲,她又如何能忍下萧纾从此得了青睐。
所以,她才会抢先为萧纾讨一个赏赐,也好堵住旁的路。
可想法还是落空了。
冷冷看着下首的林兆祈,不好的预感像疯狂窜长的竹笋,一根根立于身侧,将她围困,直至连呼吸都变得局促。
她悄然深吸了口气,又看向一旁的皇帝。
心有不安,且等圣人一言。
皇帝沉声半晌,摸着短须,陡然道,“殿前司何人在?”
须臾,门外走进个身穿轻甲黑袍的人,他单膝跪下,抱拳一礼,“臣,殿前司指挥使韩猷在!”
“韩猷,朕记得你。”
皇帝摆手让他起身,又垂眼一思,道,“你曾是武科三甲,能文能武,难得的人才。”
韩猷是承平十七年的武科第三,这已是十年前的事了。而调至御前当差,也才三年。
皇帝赞誉,他自是不敢当,默默将头低下。
“十二年纪轻,却难得稳重。韩猷,朕将这儿子托于你手下,日后,全凭你的安排。”
皇帝平和的又问向林兆祈,“左相,觉着如何。”
林兆祈猛然起身,上拜,“臣不敢有异言。”
韩猷也迅速应下,“臣遵命。”
皇帝见再无人有异言,也点了下头,又招手道,“韩卿,你也留下一起用膳吧。”
说罢,便命一旁的内侍,去给他添副碗筷。
前后左右,整个厅堂扫看下,已是没了空席位。
正巧,萧纾所在的后排邻桌,却还空着。
韩猷是个武人,不善言谈,而萧纾也是个闷性子,从不主动。
当两人目光对上时,总要有个先主动打招呼的。
萧纾一想,日后还要在他手下做事,无奈,只能先示好。
“韩大人。”他侧过身,让出一条道,“请。”
韩猷一抱拳,“殿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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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结束,皇帝有些乏了,内侍伺候着回了院子,盥洗一番便安寝了。
东院暖阁,曹贤妃住处。
从主屋到卧房,安置了两座熏炉,等曹贤妃从前堂回来,屋里已是暖意温暄。
宫女伺候着将外头那件绒里儿的衫袍褪下,又端来一盏温热的醒酒汤放在小桌上。
“娘娘,喝些醒酒汤便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