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利普斯笑了一声,好像觉得很荒谬:“小孩,我发动北区战争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是么?”
沈敬隳抬眼,目光落定:“你真的不知道我在哪吗?”
费利普斯噎住。
那一瞬间他好像被看透了当年的心思——趁着虞崇礼那个声名远扬的女儿外出的时候谋杀虞崇礼,避免行动失败。
他有一会没还嘴,而几秒后沈敬隳就把目光收了回来,懒洋洋地落在空处,宣布她的判决:
“这一次我不会要你的命,看在你让周赦炀重新回到我身边的面子上。”
“还有下一次,我也不会要你的命。”
沈敬隳从眼角余光中瞥下一眼,淡淡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投下,“……那会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
闻言,费利普斯猛地从椅子上挣起。
这次他反应很大,大到两脚两手的束缚环都发出了铮响和嗡鸣,如果不是椅子四角被牢牢固定在地面上,他能当场从椅子里翻出去:
“崇仪?!她还好吗?她是你的亲姑姑,你不能动她!”
沈敬隳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负手绕着审讯椅走了几步:“其实你做错了一步,错在没有在我失去周赦炀的这五年里见过虞崇仪哪怕一次。”
“否则她将会告诉你,我在失去周赦炀的每一天里夜不能寐,痛心疾首。而且,我在无望的等待中,”
她停住脚步,声音放得很轻,“已经不想活了。”
费利普斯消化着她的话,半晌不可思议地倏地抬头看她。
沈敬隳静立片刻,却不欲再多说,转身向外走去:“她就在你隔壁。”
身后不断传来费利普斯的喊声,并随之时间推移渐渐转为痛苦沙哑的叫喊和呜咽:“我想见她!让我见她!让我见她!怎么样你才肯让我见她!”
直到沈敬隳的声音从走廊外传来,“带姑姑见他,只有十五分钟。”
“是。”
“把温度调高,姑姑经不得冻。”
“是,沈总。”
走出屏蔽室,再向外走出几步,沈敬隳看到周赦炀站在她面前不远处。
她慢慢地停住了脚步,眯了眯眼,开口时面上情绪不明:“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还算机密吧。”
“是吧,赵筠?”
她把目光瞥向赵筠,语气略沉。
beta正站在周赦炀身后。
赵筠听她语气以为自己要糟,恨不得狠狠扇爱看小说的自己两嘴巴,连忙上前解释:“周大校刚才说有急事要找您,我看来访记录上写大校两天前来见过费利普斯就没拦着。”
“对不起老板,我这就……”
然而这一次,沈敬隳却很快便抬手打断了他,平稳地夸赞,“办得不错。”
“凡是我的地盘就没有周大校的禁区,记住了。”她说。
赵筠没料到这一茬,难得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