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沈敬隳和秘书两人面前,还有大概一米距离的时候,周赦炀停住了脚步。
后面护送他的几个陆军士兵见状就也停住了脚步。
陆单向侧面迈出一步。
他知道周赦炀这次的易感期来势汹汹,情况不太好,甚至随时有失控的可能,因此格外谨慎。
哪怕面前的是近期风头正盛的秘书长独女,也并不希望对方耽误周赦炀进入隔离区接受治疗的时间。
眼看到了跟前,面前的人还没有让路的意思,陆单作为周赦炀的副官,便尽职尽责地开口向虞沉道:
“小姐,烦请您让路,长官现在的情况可能不太方便,如果有事还请稍后再议。”
沈敬隳注视着站在她面前的alpha。
周赦炀的五官全部隐在止咬器的阴影下,只露出了锋利而深刻的眉眼轮廓。
他虽然没有开口,但依旧顺着她拦截的意图,站到了她面前。
陆单说完,却只见面前的秘书长女儿置若罔闻地向前迈出了一步,伸出了右手。
“周上校。”
她微笑着开口,自我介绍道:
“虞沉,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话音落地,不光陆单诧异,连她身后的秘书也很罕见地语塞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圆场。
秘书已经快四十岁,跟随虞崇礼将近十余年,在虞沉身边随行的次数也不算少了,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位主动向谁打招呼。
要知道,这位平日里可是连虞秘书长的面子都爱给不给的。
……这句自我介绍一出口,不止秘书和陆单,连后面伫立的几个陆军士兵也微微移动了视线,将目光落在周赦炀身上,关注他的反应。
虞沉。
这个名字,包括这个名字所象征的某些头衔,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陌生。
全球第一大财团的直系成员、继承人,现任理事会秘书长独女,联盟第一军校联盟陆军士官学校的提议创办者,全球最具影响力女性榜排名第1,外网盛赞的“联盟第一公主”……等等。
然而不论士兵还是虞崇礼的秘书都知道陆军的周上校不乐于处理联盟中的异性人际关系,也极少搭理类似这样的自我介绍,为此没少被理事会的议员们诟病。
——就是不知道面对虞小姐这样特殊而卓越的人物时会不会有什么区别。
大概十几秒的安静后,周赦炀伸出了手。
但不过简单地触碰并捏了一下虞沉的指尖后收回,两指并拢点了点帽檐:
“周赦炀。”
alpha的手指很烫,声音也很低哑,是处于易感期的表现。无疑他此时正处于易感期爆发的边缘,并且已经很难维持住理智了。
沈敬隳面上笑意更深。
看到周赦炀的那一刹那,她就感到体内全身的血液都在不正常地沸腾着,无法形容的兴奋同七年前如出一辙地从脚底一路攀升到脊椎。
这样的兴奋战栗在七年后其实是打了折扣的。
她虽然也很难从七年后的周赦炀身上移开目光,但七年后,他们之间隔着太多不好衡量的血债和得失,也就无法避免地相互猜忌提防。
尽管没有人提及,但这样让沈敬隳也无计可施的沟壑是存在的。
但七年前就不同,一切都还是纯粹的。
所以沈敬隳挡住了周赦炀的路,向他补上了七年前就该有的自我介绍。
——果不其然,周赦炀就是会在第一面爱上她,无论以何种身份,无论身处何地,也无论七年前还是七年后。
从他在易感期还敢跟她握手就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