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赦炀立刻否认。
不知道为何,他心底始终隐隐地不安。
这样几乎有预感的不安,令他只得勉强按耐下立刻答应她的心思,艰难地想出暂缓的理由:“……我想在一切顺利结束后。”
“现在……你要的流星,我还没法给你。”
“是吗?”
沈敬隳轻声回道,“是这个原因么?”
她语气温柔地快要低下水来,唇角弧度完美,眸中似乎都闪烁着格外温情的色彩。
但周赦炀绝不会误将此判定为她真正的情绪。
因为自己的爱人显然、且无疑正处于极度的不悦之中,面上的微笑尽管无可挑剔但极度虚假。
透过这样虚假的表面情绪,周赦炀能感觉到她其实是咬牙切齿的。
沈敬隳在他的视线下瞥开眼,对他的理由微微冷笑,置若罔闻:“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拒绝我,你将从此与这个身份无缘。”
她心平气和地抬起手,将手掌虎口卡住周赦炀的咽喉,眼睫却忧郁地垂落,并不看他,动作与话语都是与神态毫不相干的强势独断:
“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
感受到手下的喉结在颤抖滚动后,她抬眼,目光疏离而锋利,漫不经心地发出一个音:“嗯?”
“结。”
话音落定,周赦炀抓住她的手腕,立刻道。
“晚了。”
沈敬隳冷静地从他掌中抽回手,“已经六点了,这房间的钟比外面慢了十分钟。”
她转身向外走去。
“就这样吧。”
“或许时间就是爱开玩笑,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结不成这个婚。”
听她这么说,那一瞬间周赦炀简直心痛到不能自已,心脏仿佛在被钝刀子凌迟,疼得喘息都使不上力。
下一刻一阵强烈的心悸袭来,当场使他不得不单膝跪地,只能以手掌撑地来支撑身体的重量。
察觉到不对,沈敬隳回过头。
看到周赦炀的状态后,她立刻快步走回。
她在他面前毫不迟疑地屈膝跪下了一只腿,甚至有将另一只膝盖也跪上地面好更低地垂下头,以看清周赦炀面色的趋势。
“怎么了宝贝?”
她的声音微微压紧,全无片刻之前的漫不经心与冷漠,一手轻抬周赦炀的下颌,低下头:“哪里不舒服?”
周赦炀撑着地面急促而低沉地喘息着,半晌才平复下一点,他抬了点头,抓住沈敬隳的手贴近左胸。
“心脏疼。”他说。
沈敬隳面色顿时极其难看,那一瞬间能看出她甚至想直接发动异能来检测周赦炀心脏出了什么问题,但被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她撑着周赦炀的身体,咬着后槽牙喊了医生。
半个小时后,周赦炀半靠在病床上,看着七八名由沈敬隳手里的秘书长调令从联盟总部医院紧急调来的资深心内外科医生站在床尾,半个字也不敢出偏差地向她汇报检查结果。
“……诱发易感期的同时可能会造成心悸,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对,是心悸,很快就能自我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