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棠低头瞄了一眼,不以为意地揉了下,随即下意识地找江执的身影。
她环顾四周,眉头微蹙,在香火烟雾中扫了一圈,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奇怪,人呢?”苏念棠嘟囔一声,还以为他去前面拍照了,正要往月老树方向走。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江执从人群中快步走来,手里拎着两瓶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矿泉水,还有一支没拆封的绿豆冰棍。
她见他突然出现,疑惑地问:“你跑哪去了?”
他一言不发,牵着她另外一只手,把她带到寺庙人少的地方,远离香火和人声。
江执拧开其中一瓶水,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托住她受伤的那只手,冰凉的水流缓缓倾下,冲刷着她手背那点被烫红的皮肤。
苏念棠低头看着他,原本想说“我自己来”,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疼就说。”
她摇了摇头,“不疼。”
看到江执一脸心疼地盯着她手背的红痕,苏念棠语气带点玩笑地说:
“这是财神爷给我发红包,只是方式特别了点。”
她说得云淡风轻,但江执没笑,他的目光落在那片泛红的皮肤上,指腹轻轻覆了上去,“我心疼。”
然后打开第二瓶矿泉水,继续小心地冲刷着伤口,最后把冰棍贴在伤口处。
“先冰敷一会。”
苏念棠看着他那副一本正经替她处理小伤口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把冰棍接了过来。
两人并肩离开香火区,朝着寺庙另一侧的月老树走去。
她一边敷着冰棍,一边抬头打量那棵挂满红绳的老树,“还是财神庙的人多一点。”
江执却停在原地,没再往前走。
苏念棠察觉到他的停顿,偏头看他:“你该不会是,比较信月老吧?”
他走到一旁的祈愿台前,从工作人员那儿取了两根红绳,问了几个问题:“可以写名字吗?用真名会不会灵一点?”
工作人员一边整理红绳,一边笑着说:“当然可以,越真诚越灵。”
江执又问:“这些红绳以后会被拆下来丢掉吗?”
“不会的。”工作人员解释道:“我们每年都有清理仪式,统一焚香送走,算是还愿。不会随便处理的,你放心。”
江执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比如挂在哪里会比较灵,买几根比较合适,红绳该怎么系才不会掉。
工作人员一一耐心回答,他全听进去了,还时不时点头,最后他从口袋里找出钱包,把里面的钱全都投进了香油箱,表达感谢。
苏念棠站在他身后看得一清二楚,他整套流程操作得比刚才拜财神还认真,十分惊讶。
他绕着月老树走了一圈,左看看右看看,认真地挑选一个最合适的位置。
苏念棠忍不住笑了下:“你也太讲究了吧?”
江执指着树干右侧靠近主干的一根分枝:“这边阳光够,风也不大,不容易掉下来。”
说完,他找工作人员借了一把梯子,她站在下面扶着,目光却始终没从他手里的那根红绳上移开。
江执踩上梯子,将那根写着名字的红绳绕在分枝上,先缠了三圈,又小心地打了个结,拽了拽尾端确认结实后才松了手。
那根红绳乖乖垂下来,在微风里轻轻晃着,承载了他的心意和执念。
江执站在梯子上,低头看着梯子旁的苏念棠,冲着她温柔地笑了笑。
拜完神后,他们在人来人往的庙会街巷中慢悠悠走着,十指紧紧相扣。
街边张灯结彩,小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糖画、手工香囊、转运珠子一应俱全。苏念棠脚步时不时停下,看一眼手鼓,又瞄一眼彩绳。
“等等。”她突然停在一家装饰古朴的小店前,玻璃柜里陈列着一排排转运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