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摆手,只觉得心烦意燥,“不见,就说我很累了,要睡觉。”
她今天心情和状态都不佳,这个节骨眼上见霍普扎法的话,她很难控制自己不显得尴尬。
曾经以为他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关心自己,得知他的心意后,她反而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他说只是为了将这封文件带跟您,不会对您造成困扰的。”珂珂将一卷莎草纸呈上。
鹿瑶谨慎的朝外瞄了一眼后,打开纸卷,纸上细致的写着过几日陵墓那边,各神庙为先王木乃伊迁入所做的安排。努特神庙赫然在列,她需要出席迁入和陵墓封闭仪式,为先王做最后的吟诵。
“就只是为了把这个交给我?”她扬了扬手里的纸卷,感到不可置信。
只是这样的话直接进来不就好了,之前孟图生气那次,他不就在门外不远处吗?
“陛下命令霍普扎法大人不得靠近您。”珂珂贴在她耳边小声告诉鹿瑶。
“我知道了。”鹿瑶揉揉太阳穴,“让他请回吧。”
珂珂听从吩咐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鹿瑶就从层层曳地纱幔中看到霍普扎法从花园朝宫外走去。
“他可真大胆,陛下明明不让他来,他还非要等上这么久来见您一面,哼,见不到只好灰溜溜的走了吧。”珂珂嘟着嘴回来,忿忿不平地说道。
她消息灵通,人又有眼力见儿,早就看出霍普扎法心里藏着歪脑筋。
但她毕竟曾是伊娥王后身边的人,无论如何她都坚定地站在陛下这一边,对霍普扎法这种夺人所爱的心思十分不满。
“算了,少说两句。”鹿瑶制止了她,另外将手头一直忙活的信函准备好,“对了,你有能在王宫内外传话的朋友吗?”
“有啊,您有事情要跟神庙的祭司们说吗?不对,您不是才从神庙回来吗?”珂珂疑惑问道。
“是给神庙的制陶厂那边带的话。”信函交到珂珂手上。
“跟制陶厂的工头说,就说我雇佣了一位叫做番缇的女士,信函里记载了她的住址,等这两天制陶厂一切准备好后,请他去告诉那位女士来工作。”
“就这样,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鹿瑶冲珂珂笑了一下,转身回到露台角落有孔雀羽毛华盖的软椅上侧躺下,开始闭目养神。
察觉到珂珂掀开珠帘出去后,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整个寝殿内室没有一个人,她听着水声流淌过池壁的喧哗,阳光穿过二楼垂下的绿藤,丝丝缕缕刺在人身上,烦躁的拉起薄毯盖在脸上。
该死的睡莲不是夜里才开花吗?大白天不睡觉开得这么香是要给谁闻!
脑海中惊现这种想法的时候,她被自己的暴躁吓了一跳。
为什么,自己在对谁发脾气?
她开始试着调整呼吸,审视自己的情绪,就像当初表演课时,老师曾教她做的那样。
“想要代入角色,表演好角色,你首先需要认识你自己。”
老师的意思是希望她先学会找到自己本身与角色间的不同,再有针对性地用表演技巧去掩盖这些,会让人觉得出戏的个人特征。她在这方面一直做的很好。
但或许就是做的过于出色,她反而有种被角色附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