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晏照也不至于到如今地步。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给江家翻案,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江挽缨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想了半晌,还是觉得先隐瞒,后续看情形再做打算。
“那你后续有什么打算?”江挽缨问。
晏照摇摇头,“还不知道,还是先去柳州和执剑汇合吧。”
江挽缨点头,用手去撕已经凉了的鱼肉,一点点塞进嘴里,鱼肉一凉就没那么鲜甜,有点腥,她只吃了一口就没再吃了。
晏照将火上还在烤着的另一条鱼递给她,“多吃点,如今我们有马,速度快的话,天不亮就能到柳州。为了以防万一,夜里不能再停了。”
江挽缨明白他的意思,晏照是怕王瑾年他们追上来,她没客气,接过鱼肉吃起来。
晏照也就着冷鱼吃了几口,炭上水煮沸了,正隔着竹子往外冒气。
江挽缨吃着吃着,想起在陶明馆听见的八卦,八卦正主又在身边,不问岂不可惜?
“那个传闻是不是真的?”江挽缨嘴里有鱼,盯着蒸腾的水汽含糊不清的问。
晏照听见了,疑惑,“什么传闻?”
“就是在陶明馆,东厢座那两个大汉说的事儿啊?”江挽缨状似不经意,“他们说你是断袖,这是真的吗?”
“你是断袖吗?”
晏照刚捻了坨鱼肉放进嘴里,闻言一下呛住,咳的脸都红了。
江挽缨一见他这副模样,心下当即就有了定论,看这个反应,传闻八成是真的。
晏照好不容易顺过了气,想起江挽缨的问题好笑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话头怎么就转到这儿?”
“我就随便问问,好奇而已,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嘛!”
晏照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该怎么回答。若是以前,他定然是斩钉截铁的否决,没准还得责罚一番,败坏天子名声云云。
可如今,对着江挽缨他实在说不出口,他心底明白自己对江挽缨是有情谊的,只是这情谊不敢情谊表露出来,怕把人吓跑了,要说他是断袖他是不想忍痛的,可若说他不是断袖,那也就否定了他对江挽缨的情谊。
天青浮白云,任鸟东西落。
江挽缨眸色清亮,就定定的看着他。
晏照忽然生了个念头,既然江挽缨问到这儿了,不如趁机探探她的口风。
“你对断袖有何看法?”
“哈?”
晏照很认真的看着她,声音很轻,循循善诱般低沉的嗓音道,“若我是断袖,你如何看?”
江挽缨有点懵?什么叫她怎么看?
但人家既然问了,自己也不好不答,她撑着下巴,“我能怎么看,就正常看呗。世人万千,情爱各有不同,没有人规定一定就要守恒啊。再者,你不必问我怎么看,人生是自己的,自己的看法最重要,你开心幸福就好,何必在意他人的看法呢。”
江挽缨觉得自己这回答甚是完美,简直堪称典范,晏照就算要挑错也挑不出来,至于断袖嘛,他在现代时,原耽看的不要太多,自然不会对谁有偏见。
晏照一颗心随着江挽缨的字字句句开始猛烈的跳动着,眸色隐隐流动着,既感动又欣喜。
不愧是自己喜欢的人,不似旁人带着世俗偏见把他当做谈资,以此为乐。
江挽缨果然与众不同,遇到这样的人,就算是让他当断袖他也认了,况且听江挽缨的语气,并不讨厌。
晏照心中隐隐有所期待,看向江挽缨。那…如果自己表明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