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这一觉直接睡到天黑,起来迷迷糊糊吃了口饭又要去睡。
裴泽还想给老丈人检查一下伤口,可老丈人说身上没事,就跟个老头子打了一架,杀伤力有限。
钟缈和裴泽一看他累成这样,就都没打扰,先让他睡个饱再说。
为了不打扰钟鸣,几人决定都睡主屋了。
主屋房间大,火炕都有个四米半的长度,睡六七个人都是不挤的。
等铺好了炕,钟缈本来是想搂着安安睡的,那小团子肉呼呼软绵绵的,抱着手感特别好,什么毛绒玩具都比不上。
可裴泽说啥也不干,还把安安和钟缈的被褥分得远远的,婆婆就笑着看他们闹,给钟缈闹了个大红脸,锤了裴泽好几下,附带着还踹了他两脚。
钟缈也是有小脾气的,她这脾气还真是从小耳濡目染养成的,再加上有老父亲娇惯着,多少也带着点彪悍气,只是少有地方让她发挥罢了。
除了那些她打不过的,她向来是个能动手就不吱声的选手,势均力敌的她都敢上去比划比划。
裴泽挨了几下也不疼不痒的,他媳妇就那小体格,能有多大的力气,他这一身腱子肉还怕媳妇打着手疼呢。
只要钟缈不咬他就行,他媳妇长了一口好牙,咬人那是真的疼。
这下可好,裴泽和钟缈睡左边,安安和婆婆睡右边。
“爸,你干嘛,我妈想抱我睡。”
“不行,你妈得抱,呃,不能抱你睡,以后你就是大孩子了,你得自己睡。”
裴泽在钟缈凶狠的目光下改了口,他也反应过来,这么说是有点不好,毕竟老母亲和孩子都在。
安安拗不过他爸,只能瘪着个小嘴儿放弃了。
有婆婆和安安在钟缈可不想再抱着裴泽,多准备了个软乎的枕头。
裴泽一直乐呵呵的,哪怕她抱枕头也没拦着,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媳妇是个脸皮薄的,万一把人惹毛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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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多,太阳已经完全露了脸,北方的日照本就强烈,阳光照在冰和雪上面,形成强烈的反光,亮的都有些晃眼。
钟鸣这一觉睡得解乏,感觉身体都轻松了不少。
一家子人早上忙忙呵呵的吃完饭又收拾了,张薇兰兴致勃勃地从柜子里拿出一方砚台,和小半块墨块。
使用多年的毛笔已经丢了盖子,一张纸折成了尖尖的锥形,包裹着四仰八叉飞边子的旧毛笔,这毛笔已经不能用分叉来形容了。
简陋的工具却抵挡不了张薇兰的热情,她又翻出了一打红纸,拿着剪刀裁剪成对联的大小。
大门一副对联,主屋一副,新房一副,还得多写几个福字,等明天一早就贴上。
裴泽也拿出钟缈买的灶王爷和财神爷,正研究着该往哪贴。
“爸,你姑娘说灶王爷能保她吃饱不饿,财神爷能保她有钱花。”
“哈哈哈,我姑娘说的对,姑爷你说,该往哪贴啊?”
翁婿俩研究了几句,灶王爷就贴在主屋厨房的灶台上面,财神爷贴在小两口新房的外间。
一家人喜气洋洋,就连钟鸣都特别高兴。
前世过年过节的,只有他们父女俩和钟缈的奶奶,奶奶去世后,就剩父女俩了。
每逢过年家里都是买了一大堆的年货,管家和帮佣也都放了假,只有父女俩相依为命,冷冷清清的。
时间一久,过不过年对父女俩都没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