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道:“无妨,我走回去便是。”
陈南辕有些为难,看向江辞尘。
未等江辞尘开口,洛晚淡淡道:“野猎那天少将军匆匆离去,想来与我是同样的心思。”
——不愿让人误会。
*
洛晚原以为回到池府后,冯玉芸会有小动作,但事实相反,东院无比安静。
连一向爱往西院跑的池明礼也悄无声息,想来冯玉芸对他进入花楼的责罚还未结束。
池府祠堂外一直有两个丫鬟守着,于是洛晚便借着看望池明礼的借口,进入祠堂。
虽说冯玉芸佛口蛇心,但她对于的子女的教育却是极其严苛。
池明礼端正地跪在蒲扇垫上,罚抄经文。
最初进入祠堂,洛晚的注意力只放在了祖先牌位处,此刻,她才真正看清祠堂里到底供奉的是什么。
在层层灵位的最上方,有一座神龛挂壁柜,遮挡的佛龛帘边绣满了与金像衣角相同的咒纹。
但神龛挂壁柜中所摆的佛像,却与陈南辕在坎塘县县令府邸搜出大相径庭,池府祠堂中是常见的慈眉善目的佛像。
池明礼超经文抄得手酸腰痛,活络个筋骨的功夫,看见洛晚站在自己身后,惊奇道:“你怎么来了?”
话还没说完就忙着起身,但因跪得太久,一时腿麻,起不来。
洛晚目光从神龛处收回,道:“我来看你。”
池明礼垂头丧气:“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我都在这抄了好几天,也没见你来。”
洛晚道:“你被关在祠堂,我被禁足西院,也算同病相怜。”
池明礼就算再迟钝,也是个智商正常的少年,这些天看得出母亲表面待洛晚温和,实际上不喜欢她。
更不用说池明诗和刘嬷嬷,演都不屑于演。
起初他对洛晚的印象并不好,听闻她回府第一天就打了东院的嬷嬷,后来发现她好像也挺好的。
他在猎场走失,洛晚会冒着危险找他,他说想见江辞尘,她果真带他见了。
虽然只是一小会儿,甚至连话都没说的上,不过他还是从陈南辕那,听说很多江辞尘的英雄事迹。
以至于池明礼现在有些愧对洛晚,他落寞道:“我母亲没有为难你吧?都怪我,要不是我吵着闹着要见江辞尘,我们俩也不会沦落至此。弘文馆休课期间还被关在家里抄书的,应该就我这一个倒霉蛋了。”
虽然他从未说过和谁一起去的花楼,但冯玉芸早已下意识地认为是洛晚。
只怕他这位长姐在池府的日子只会愈发艰难。
洛晚道:“想出去吗?”
池明礼没日没夜的在这抄经文,她属实不便在祠堂搜查。
池明礼蹙眉:“出去?”
洛晚道:“诗武大会举办在即,你只要借着参加诗武大会的名义读书练武,不仅可以离开祠堂,还可以再在诗武大会上见到江辞尘。”
池明礼道:“当真?!”
洛晚道:“当真。”
冯玉芸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若是池明礼能够在诗武大会取得成绩,自然而然也就涨了她的面子,所以她必定不会拒绝池明礼这个提议。
第二天池明礼向冯玉芸提出这件事时,冯玉芸二话没说欣然同意,甚至给池明礼请了个射艺先生,专教他比赛技巧。
虽说池明礼走了,但丫鬟日夜监守,况且洛晚并不急于这一时,于是继续自己诗武大会策划的摸鱼生活。
但这一日洛晚在沈府书房并没有见到沈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