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翎?你怎么样?没事吧?”苏箐宁举着那跟燃烧着的柴,往那角落里凑过去。
“咳咳,咳咳……”
“你是谁!?”等苏箐宁看清楚了暗处靠坐在石壁上的人后,心神一震。
那人一袭墨紫色劲装,才不可能是裴翎那个骚包。
那人将脸转过来,亮在火光之下,苏箐宁这才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
“顾,顾非衣?怎么是你?”说不震惊是假的,苏箐宁的脑子飞速旋转起来,转瞬间,脸色就开始发白,这人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和裴翎跑出去了的?
苏箐宁背后发凉地往后撤了一步,如果他一早就发现他们两人跑了,那树林里的那群狼……会不会根本就是他放出来阻止他们跑出去的?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呵,不是我还能是谁?你那个夫君?”裴翎戴着人皮面具,硬着头皮开始抹黑自己。
苏箐宁咬着唇,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测:“我,我夫君呢?”
裴翎淡淡地道:“跑了。”
“跑了?”苏箐宁讶然。
“对啊,我赶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将你敲晕了丢下。”裴翎语气里含着轻蔑。
苏箐宁狐疑地盯了裴翎一眼,虽然裴翎确实不靠谱,但要说裴翎就这么真的将她抛下一个人跑了,她还真的有些不太相信,不知不觉的,裴翎在她心里的形象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派。
“我骗你做什么?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眼下我们依旧被狼群围在这里出不去,只能明日再想办法。”裴翎情绪没什么起伏地向苏箐宁宣布这个噩耗。
苏箐宁勉强不去思考裴翎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冷静道:“你为什么不坐到那边火堆旁边去,露水这么重,你不冷吗?”
安静了片刻,裴翎道:“我没事,你照顾好自己,别的事别瞎操心。”
苏箐宁早就看见他左臂上面不甚明显的鲜红色血迹,她蹲下来靠近裴翎。
“我帮你包扎吧。”
裴翎的眼神犀利地盯着苏箐宁,似乎是在审视苏箐宁是否靠谱。
“你救过我的命,我不会害你,再说,若是我害了你,外面全是狼群,我自己也没法独活。”苏箐宁言辞凿凿,有理有据,完全让人挑不出错来。
裴翎垂眸思索片刻,爽快地将自己的左臂递给了苏箐宁。
“劳烦夫人了。”
苏箐宁听见他的称呼,有些古怪地瞧了他一眼。他之前叫她姑娘,现在知道她嫁人后改了称呼,叫她夫人,这本来没什么毛病,但他沉沉地喊出来,穿进苏箐宁的耳中,就变了味道,暧昧地不行。
苏箐宁抖抖肩膀,将身上的鸡皮疙瘩甩下去,她心无旁骛地解开裴翎的衣服。
他的伤口在左边胳膊上,深深的一道抓痕,上面还在冒着血珠子,衣服的丝线被抓破陷进皮肉里,还有些衣服与已经结痂的肉混在一起,看着就令人胆寒。
“你别动。”
苏箐宁皱眉,一只手扶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从衣袖里掏出止血的金疮药。
说到这金疮药,就这么小小的一瓶她还是从顾非衣的宅子里面顺出来的,想不到到头来还是用在了正主的身上。
裴翎显然也是看见了她手上的金疮药,心想着还挺聪明,偷跑出来还记得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