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身体忽的悬空,还未反应过来,后背已经陷入了柔软的被褥中。
烛火熄灭,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姜钰雪被按在榻上,感受到身上人灼热的视线。
黑暗中,裴敛双手按在她两侧垂首看她,视线久久地落在那月色下莹莹的唇瓣上,墨色的双眸中情愫翻涌。
他微微倾身,未髻的青丝从他肩头垂落,轻轻地堆在她的胸口,随着她呼吸的起伏顺着那曲线滑落至被褥上。
清甜的香气扑鼻而来,刺激着他浑身的血液不断冲进。
他抓着那白嫩的小手,握在自己掌中一下下地揉着,借此压制着想要贴近她的冲动。
姜钰雪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本就安静的寝室陡然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握着她的手在被褥上抓出窸窣的声响。
她疑惑地看向他,反手牵住他握着自己的手,试探道:“殿下……你怎么了?”
话落,身上的人倏地松开她,从榻上下去,床帘随之落下。
“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做,你先睡吧。”黑暗中,对方的声音从帘子外传来。
姜钰雪还未回他,便听见对方已经匆匆行至门口,房门一开一合,走远了。
“他什么毛病……”姜钰雪狐疑地蹙起眉,扯过被子盖好,闷头埋进被褥中,“不过他应该消气了,睡觉!”
月下灯照,裴敛来到另一处房内,唤人备了水。
他泡进凉水中,连带着头也埋了下去。
浑身的燥热像虫子在爬一样的痒,他从水里直起身换气,紧接着又埋了进去。
剧烈的心跳声在水中被遮盖,独独遮盖不了他身上显出的冲动,在这一片清水中格外明显。
漫长的憋气后,裴敛再度起身换气。水珠从他的发丝低落到水面,泛起的涟漪将水下的一切变得模糊。
他静静地坐了会,抬手揉了揉眉心,苦恼不已。
当晚,他在书房工作了一整晚,再没回去-
翌日一早,姜钰雪在榻上独自醒来。
王府里的鸟儿每天都很吵,到了这个点,基本已经在成群结队地叽叽喳喳叫唤着,吵得她睡不着。
姜钰雪睁开眼,偏头发现旁边空无一人,被子枕头摆放的方式也和昨晚一模一样。
这是昨晚忙了个通宵吗?
这么辛苦……
“她醒了吗?”门外传来了裴敛的声音。
姜钰雪掀开床帘,应道:“醒了——”
话落,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推开。
裴敛越过屏风,看着榻上将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小人儿,开口道:“我今日要进宫,先前淑妃娘娘送了请帖,邀你进宫陪她说说话,你可是要去?若不愿,我便帮你回绝了,不必在意。”
姜钰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回道:“淑妃娘娘?好呀好呀,你之前说她是你母妃旧识。那说明她和王府关系好,两边多多亲近是好事儿。”
裴敛
椿?日?
上前帮她理了理头发,说道:“那好,约摸一个时辰后出发,你准备一下。”
“嗯。”姜钰雪乖巧地点点头,跳下了榻-
两人一齐进到宫中,夏日的皇宫相比其他地方会稍微凉快些。下人们忙前忙后地搬运着新鲜的水果,送往各个院落。
姜钰雪随着裴敛去见淑妃,甫一踏进她的殿内,便听到对方豪迈高昂的嗓音。
“哎呀呀,这是谁来啦?”淑妃笑容灿烂地走到两人面前,打趣道,“可怜的我,可把你们盼来了!”
“淑妃娘娘。”姜钰雪对着她行了个礼。
见状,淑妃忙上去扶她,顺势将她往里牵:“来我这客气什么!进来进来,小裴也来。”
她作着一副长辈的架势,将两人往里头带,忽的学着裴敛平日里诊脉的样子,打趣道:“哎哟……这脉象,让我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