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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两人在美术馆地下密室彻夜长谈。周砚拿出多年收集的证据：跨国文化基金如何通过学术评审、奖项操纵、舆论引导，系统性压制异见艺术家；如何利用“道德瑕疵”做文章，将真正有独立精神的创作者逐出主流。

“你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周砚说，“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他们没想到，你会用电影反击。”

第二天清晨，吕春发出一条微博配图：他与周砚并肩站在《破壳》前，手中举着一块残片，上面写着“我存在”。

文字只有一句：

**“有些真相，必须留下来，哪怕代价是风暴。”**

微博瞬间引爆。

#吕春冰岛会周砚#冲上热搜榜首。

国内官媒转发评论：“艺术的本质是真诚，而非完美。敢于直面过去的创作者，才配书写未来。”

而就在舆论沸腾之际，北京那栋写字楼内，阴影中的男人终于开口：

“他果然找到了周砚。”

女子低声问：“要启动第二阶段吗？网络水军已经准备好，只要放出‘吕春勾结境外反华势力’的黑料，他的公众形象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崩塌。”

男人却缓缓摇头：“不急。让他再往前走几步。等他把《北境》拍出来，等他把所有底牌摊在阳光下……那时再收网，才最有观赏性。”

“您是说……借他的电影，反过来定义我们的规则？”

“聪明。”男人轻笑，“当一个人试图照亮黑暗时，最容易暴露的，是他自己的影子。”

与此同时，吕春已启程回国。

飞机上，他接到刘艺菲电话：“《玉楼春》杀青了。我可以陪你拍《北境》了。”

他闭上眼，嘴角微扬：“你知道吗？我在冰岛梦见你了。你站在松花江的冰面上，手里拿着一台老式相机，对我说：‘这张照片，我要留给八十年后的世界看。’”

她轻笑：“那你记得回赠我一句??‘而我，要把你写进人类最后的诗里。’”

七十二小时后，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

寒风吹雪，吕春走出通道，一眼便看见刘艺菲裹着厚厚羽绒服站在接机口，鼻尖冻得通红，怀里还抱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头上插着根胡萝卜。

“你说它是宇宙最丑的。”她笑着递过来。

“但它独一无二。”他接过雪人，轻轻吻她冰凉的唇。

回家路上，车载广播正播放新闻：“据悉，由吕春执导的新片《北境》已通过国家电影局立项审批，将成为首部全程在中国东北取景的硬核科幻史诗。影片同时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未来文明影像计划’首批合作项目。”

吕春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松花江封冻如银带，太阳岛覆雪似梦境。

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开始。

但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几天后，《北境》剧组正式组建。张颂文饰演地下城警卫队长，咏梅出演失忆科学家的母亲，而谭维维不仅献唱主题曲，还将客串一名流浪歌手，在极光下弹唱一首名为《火种》的民谣。

开机仪式当天，吕春站在防洪纪念塔前，面对三百余名工作人员，举起酒杯：

“有人说中国拍不了真正的科幻，因为我们缺乏科技底蕴。可我想说，我们有长江黄河，有千年文明，有无数在灾难中挺立的身影。这才是最深的科幻??不是机器有多先进，而是人心能不能在绝境中点亮一盏灯。”

全场肃然。

他放下酒杯，拿起导筒，一声令下：“《北境》，开机！”

摄影机转动，雪花飘落。

第一场戏，便是刘艺菲饰演的科学家苏黎，在暴风雪中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后是一间尘封多年的影像档案馆。墙上挂满黑白照片：1937年的南京、2008年的汶川、2020年的武汉……每一张都是人类在废墟中互相搀扶的瞬间。

她伸手拂去灰尘，轻声念出台词：

“他们以为毁灭能抹去记忆。但他们忘了，只要还有人愿意按下快门，光，就永远不会熄灭。”

镜头缓缓拉远，窗外极光乍现，如神谕降临。

拍摄结束，全场寂静数秒，随后爆发出热烈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