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睿视界独家出品,姜玮自编自导的谍战题材电视剧《潜伏》,于今日正式公布定角名单。
该剧将由孙洪雷、闫妮、沈傲军、祖锋、吴钢等人主演,讲述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敌后谍战故事。”
“睿视界新作《南。。。
吕春站在松花江畔,久久未动。烟火在天际渐次熄灭,余烬如星子般坠入冰层裂隙,那一瞬的光亮映在他眼中,像某种古老的契约被重新点燃。他没有回剧组安排的车,而是沿着江岸缓步前行,脚下的积雪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仿佛大地仍在低语。
手机还在震,一条接一条。有媒体问他是否愿意接受专访,说“全民需要一个声音”;有老友发来语音:“你已经赢了,别再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还有人只是简单地写:“我今天哭了。”
他一条都没回。
他知道,所谓的“赢”,从来不是终点。真正的战场不在热搜、不在奖项、也不在国际舆论的惊叹里,而在每一个普通人决定开口讲述、按下快门、保存一段录音的那个瞬间。那些微小的动作,才是抵抗遗忘最坚固的堤坝。
第二天清晨,吕春回到剪辑室时,团队已等了近两个小时。
“你怎么一个人走那么久?”助理小陈递上热咖啡,语气里带着担忧,“外面零下二十度,你穿得又少。”
“我在听。”吕春接过杯子,轻啜一口,“听那些没人说话的声音。”
他打开电脑,调出《潮汐》最新一版粗剪。画面从极光下的雪原缓缓拉远,转入城市地铁站台。一个戴红围巾的小女孩蹲在地上,用蜡笔在废弃广告牌背面画画。镜头推进,画的是昨晚吕春看到的那群唱歌的学生??他们张着嘴,歌声化作彩色音符飘向天空。
“这一段是你临时加的?”编剧林晚问。
“嗯。”吕春点头,“昨晚我听见了。那种声音……不属于任何剧本,但它必须存在。”
林晚沉默片刻,忽然说:“你知道吗?我昨天去看了‘失语者重声展’。有个展区全是AI复原的作品??被烧毁的画、被删的剧本、甚至一段据说是周砚十年前录下的配乐小样。很多人站在那儿哭。不是因为悲伤,是因为‘它们回来了’。”
吕春闭上眼,喉头微微颤动。
“所以我们要更狠一点。”他说,“不能再用隐喻了。《潮汐》不该只是电影,它得是一面镜子,照出所有人的影子??包括我们自己。”
会议持续到深夜。他们最终敲定:将原本三小时的片长扩展为三部曲结构,分别命名为《退潮》《静水》《涨潮》。第一部聚焦个体创伤与记忆断裂;第二部揭露系统性文化清洗机制;第三部则完全交给观众??片尾三十分钟,将是实时接入“光库”平台的数据流,随机播放全球用户上传的记忆影像。
“这会引发巨大争议。”制片人提醒,“尤其是国外院线,不可能允许这种不可控内容进入。”
“那就先在国内公映。”吕春平静道,“而且不预售、不限流、不设VIP场。第一轮放映全部免费,只要你是实名注册过‘光库’的用户,就能领票。”
“可这样票房怎么办?投资方……”
“投资方早就不在乎票房了。”吕春笑了,“他们怕的是我们拍出来。既然如此,我们就干脆打破规则??让电影不再是商品,而成为一场集体仪式。”
消息传出,舆论再度沸腾。
支持者称其为“中国电影史上最勇敢的一次实验”;反对者则攻击这是“变相宣传”,甚至有某知名评论家发文指责:“艺术不能沦为情绪动员工具!”
吕春没回应。他只在微博转发了一张照片:二十年前他在美院地下室画《茧》初稿时的工作台,桌上散落着炭笔和半张烧焦的草图,旁边贴着一行手写字:“如果没人记得,我就多画一遍。”
配文只有四个字:“我一直都在。”
与此同时,《破碎之茧》纪录片引发的连锁反应持续发酵。全国十七所高校联合发起“记忆伦理学”课程建设,邀请周砚、陈默等艺术家担任客座教授;多家出版社重启尘封多年的现实主义文学丛书计划;更有民间组织自发成立“口述史救援队”,深入边疆村落抢救即将消逝的家族记忆。
而那位身患绝症的林骁,在返回北京后做出了惊人之举:他在个人社交账号发布公开信,宣布辞去所有职务,并将名下价值两千万元的艺术收藏品全部捐赠给“当代艺术抗争记忆保护工程”。
信中写道:“我曾以为摧毁是一种力量,后来才明白,重建才是真正的勇气。我不求原谅,只希望这些作品能替我说一句迟来的‘对不起’。”
三天后,他在家中安详离世,年仅三十九岁。
葬礼低调举行,无媒体报道。但当天晚上,北京、上海、成都、乌鲁木齐等地的街头突然出现数百块临时投影幕布,同步播放一段五分钟短片:那是《北境》中被剪掉的一个片段??一位老年清洁工在凌晨打扫美术馆台阶,拾起一张被人丢弃的展览传单,轻轻抚平,夹进自己的工作手册里。
短片末尾浮现一行白字:“献给所有曾试图抹去真相的人。你们失败了,因为我们记得。”
没有人知道是谁投放的,警方调查无果。但网友迅速将其命名为《林骁的遗言》,全网自发传播。
吕春得知此事时,正坐在哈尔滨机场候机厅,准备飞往青海冷湖??国家文物局邀请他参与“光库”主数据中心的封存仪式。
他看着手机里的视频,良久未语。最后给侯宏亮发了条信息:“把这段加进《潮汐?静水》的片头吧。不用署名,让它像个幽灵一样,游荡在电影里。”
飞机起飞时,窗外云海翻涌如潮。吕春戴上耳机,播放一段私人录音??那是周砚去年冬天录的,背景是风穿过废墟的呼啸声。老人的声音沙哑却坚定:“吕春啊,你说《茧》死了。可我觉得它没死。它变成了雪,落在孩子们的睫毛上;变成了风,吹开蒙尘的窗。有时候我在梦里看见它,是一座桥,通向未来。”
录音结束,吕春睁开眼,望向舷窗外逐渐清晰的地平线。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抵达冷湖后,迎接他的是一片荒原上的银色建筑群,宛如沉睡的机械巨兽。这里是亚洲最先进的恒温档案馆,深埋地下三百米,配备量子加密系统和独立供电网络,理论上可抵御核爆级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