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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更绝望（第2页）

清晨练功场上，二十一位来自全国各地的武堂弟子整齐列队，皆为近期出现共鸣征兆者。他们手腕上佩戴特制玉环，内含破壁者研发的情绪共振芯片，可在特定频率下连接彼此意识。

温暖迎上前，神色凝重：“我们收到边境线紧急通报，境外‘超能特战旅’已秘密潜入国内，目标疑似为小满。同时，三大主流媒体突然集体报道‘民间异能组织威胁论’，舆论风向明显倾斜，恐怕是有势力在为军事干预制造借口。”

林昭补充道：“更麻烦的是，萧家昨日宣布捐赠十亿资金支持‘国家异能监管中心’建设，并提名赵承业旧部担任顾问。他们打着净化江湖的旗号，实则是在重建赤霄系统。”

吴朝阳站在高台上，望着台下一张张年轻而坚定的脸庞，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是因为梦见战火、听见哭喊才来到这里。这不是巧合。三年前，陆小满在第七号基地引爆共感能量，唤醒了埋藏在你们血脉深处的印记。你们不是普通人，你们是新时代的守灯人。”

人群中有人颤抖着举手：“吴前辈……如果我们参战，家人会不会遭报复？”

吴朝阳沉默片刻，答道：“会。但如果你退缩，敌人会找上你的孩子，你的学生，甚至你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江湖之所以叫江湖，就是因为没有人能真正置身事外。”

他转身看向武馆主楼，陆小满正倚在窗边，静静望着这边。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轻轻抬起手，朝他微笑。

那一刻，吴朝阳做出了决定。

当晚，他召集核心成员召开绝密会议。除温暖、林昭外，还有三位腾龙元老：擅长机关术的铁婆婆、精通古武医道的白鹤老人、以及曾卧底玄门会七年的影子特工“夜枭”。

“我们要抢在月蚀前做三件事。”吴朝阳摊开地图，“第一，由铁婆婆带队，在武馆地下建造临时冥渊祭坛，模拟南疆地脉结构；第二，白鹤老人负责调配‘清心丹’，确保共感阵列不受负面情绪污染；第三，夜枭立刻启动‘烛龙计划’，彻查燎原计划内部是否存在叛徒。”

众人领命而去。

临行前，夜枭低声问：“如果真查到内鬼……怎么处理？”

吴朝阳看着窗外星光，淡淡道：“按江湖规矩办。”

接下来四十八小时，腾龙总部进入全面戒备状态。通讯加密升级，巡逻机器人全天候执勤，所有外来访客需经三重身份验证。与此同时，全国二十一武堂同步启动“晨光行动”，组织弟子每日清晨集体演练镇邪拳，以稳定情绪波动，防止矛灵远程侵蚀。

第五日黄昏，夜枭归来，面色铁青。

“查到了。”他在密室中递上一份影像资料，“视频拍摄于三日前，地点是萧家地下实验室。他们……克隆了小满。”

屏幕上，透明培养舱内漂浮着七个与陆小满容貌完全相同的少女，年龄约莫十五六岁，每人额前都有淡金色纹路闪烁。一名科学家模样的人正在记录数据：“第七号实验体已初步激活共感能力，预计七日内可达到原型体百分之八十水平。只要在月蚀时将其投入熔炉，便能伪造‘钥匙降临’假象，诱导真实矛灵现身。”

林昭咬牙：“这群疯子！一旦矛灵认错宿主，整个南疆地脉都会爆炸！”

“更要命的是……”夜枭压低声音，“提供原始基因样本的人，是我们内部高层之一。指纹匹配显示，取样登记人为??**温暖**。”

房间瞬间死寂。

良久，吴朝阳缓缓起身，走向温暖居所。

推开门时，她正坐在灯下缝补一件旧衣??那是吴朝阳多年前穿过的腾龙战袍。

“你都知道了？”她头也不抬。

“为什么？”吴朝阳声音很轻。

温暖停下针线，抬眼看他：“因为我不想再失去你。当年陆沉舟死了，阿兰朵死了，我不想你也走上同一条路。萧家答应我，只要交出部分基因数据，他们就会在关键时刻保护小满，让她远离封印仪式。”

“你忘了她说过什么吗？”吴朝阳痛声道，“‘只要有人愿意点亮一盏灯，江湖就不会灭’。你现在做的，是在掐灭那盏灯！”

“可我不想她死！”温暖突然崩溃大哭，“她是我的女儿！我看着她从小喊我‘温姨’，看着她一次次因共感他人痛苦而抽搐昏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向祭坛！”

吴朝阳久久伫立，最终伸手抚上她肩头：“我懂。但我更清楚，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照亮别人。小满不是我们的女儿，她是这个时代的女儿。如果我们自私地留住她，将来会有千万个孩子失去未来。”

温暖伏桌痛哭，良久，哽咽道：“……我把所有备份数据销毁了。萧家只剩一份残缺样本，无法完成完美复制。”

吴朝阳点头：“谢谢你，还守住了最后一道底线。”

翌日清晨，小满主动找到吴朝阳。

“我都听到了。”她说，语气平静得可怕，“妈妈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我不怪她。”

“那你愿意……承担这一切吗？”吴朝阳望着她，眼中满是挣扎。

小满笑了笑，从怀中取出那枚铜牌，轻轻放回他掌心：“你说过，江湖不在山上，而在心里。现在，我心里有一团火，它告诉我，该回家了。”

“家？”

“地心冥渊。”她仰望天空，“那里埋葬着三百二十七位英雄的骨血，也封存着父亲的誓言。我去接他们回家。”

吴朝阳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这个女孩，像当年第一次把她从基地废墟中抱出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