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很刺耳。
林又茉垂眼看向手边的这道前菜。
就连菜品也来者不善,这一道前菜,是一块生日蛋糕。
五颜六色的丝带洒在餐盘上,像那天她用的道具。
“不吃吗?找了都城最有名的甜点大师亲手做的,我觉得该很适合你的口味。”
很显然,这顿饭的用意是敲打她。
毕竟她把薛子琛五花大绑成了生日蛋糕。
林又茉拿起刀叉吃蛋糕,神色平淡如常。
议会长请的客,那就吃好了。
“谢谢,味道不错。”
“不客气。”薛柏寒彬彬有礼,“你喜欢就好。”
温臻垂着眼睫,视线偏移。他没有胃口。
修长苍白的手指捏进掌心,对面的林又茉进食的动作轻缓、优雅、柔和,像小时候他第一次教她那样。
她没有再看过他。
“温臻,你怎么不用餐?”薛柏寒也不意外,他主动拿起了刀叉,伸到温臻身前的餐盘旁,状似体贴为他切蛋糕。就在他的手靠近他一刻——
铮——!
银刃闪过,一把银刀径直齐根扎入了桌面!
刀柄震颤,发出颤音。
一旁的守卫反应迅速,立刻上前,两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林又茉的太阳穴,厉声警告:“执刑官,停下你的动作!”
薛柏寒低头看向那把穿透了他原先手位置的大理石的餐刀,扬了扬眉。
她没有丝毫留情。
林又茉收回手,解释:“手滑了。”
平平淡淡的解释,像她刚刚没有想把这个联邦的议会长的手直接钉在餐桌上一样。
就因为他可能要碰到温臻。
薛柏寒施施然向后靠在椅背上:“你这算袭击。”
林又茉声音没有起伏:“是手滑。”
“我差点损失一只手。”
“但您没有。”
“你下手没有留情。”
“您反应速度好。”
薛柏寒几乎气笑。
他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对面的执刑官。
年轻的刽子手,无父无母,不近人情,身手果然像他听说的那样厉害,只可惜……
只可惜被他抓住了破绽。
“原来你的弱点,真的是温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