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说?”
“她什么都没说。”
“那个人一出现,她眼里就再没我了!”
带着怒气的声音在湖面上回荡,惊起几只夜鸟。
发泄完后,男人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地低下头。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嗯?”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她有个阿源哥哥了。”
“当时我还以为,她在喊我呢。”
“后来知道了,是我自作多情。”
“可是……”
“可是我……”
“可是你并不介意?”
裴知路替他把话说完。
“不!”
“我介意!我他爹的介意的要死!”
“我介意的快疯了!”
“我每次装模作样地跟她打听那个男人的事,可她总是遮遮掩掩不愿意告诉我,她越不说我越想知道,我越想知道我就越难受!”
原朗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良久,又闭上眼睛。
“喜欢的姑娘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白月光,没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吧。”
“但是我竟然,我竟然想给那个男人当替身。”
“也许这样,我就能一直陪着她。”
裴知路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伸手拍了拍原朗的肩膀。
这个平日里骄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啤酒罐的拉环,像个迷路的孩子。
“你就这么喜欢她?”
原朗没有回答。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蟹塘,那里有余楸亲手布置的增氧机,有余楸熬夜设计的围栏,有余楸的梦想和心血。
“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第一次见她吗?”
“她开着那辆破三轮,把我的法拉利撞了个大坑。”
裴知路点头。
“那时候我就想,这姑娘怎么这么莽。”
“后来发现,她不是莽,是太认真了。”
“认真到可以为了素不相识的小女孩跟全村人较劲,认真到暴雨天敢一个人划船进塘,认真到。。。…”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连喜欢一个人,都认真了十几年。”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原朗摇头。
“不知道。”
“但我不会放弃。”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就算她永远把我当村支书,当合作伙伴,当。。。…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