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大开,屋内摆设是常见的书房样子,除了多了一张床。
薛绍之被搬到了床上,安静地躺着,和张二公子的样子没什么不同。
“还真跳了一夜啊,那红线跑远之后,不应该停下了吗?”沈潜小声嘀咕着,“昨夜要是硬让他停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儿。”
星柔陪在沈潜身边,看他给薛绍之诊脉。
而李拾虞双臂环胸,站在那副画前,细细端详。
画卷仍挂在木架上,任她戴或不戴绛显,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昨夜看是画上的女子,今日再看,只是像人轮廓的歪脖子树,在山间白云的遮挡下,远看如婀娜女子一般。
不见红色淡烟,也不见女子起舞,更不见心丝缠成线。
“诶,你说,这画中有妖怪吗?”李拾虞的眼睛紧盯着画卷,抬手招了招苍济。
苍济放下手中的毛笔,站到李拾虞身边,学她的样子,一手托着胳膊肘,一手托着腮。
“看起来不像有的样子。”他没有从这幅画中感受到灵力。
李拾虞还是好奇,“你那个点一下,就能看见异象的法术,你用一下看看。”
“……”
苍济怔住了一瞬,快速回想,见李拾虞做了一个轻抬中指的动作,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异象,想来就算再施法,也看不到什么。
不过他还是顺应李拾虞的要求,点了一下。
画卷没有一丝变化,两人又等了几息,还是没有变化。
难道在昨夜吸收了薛绍之的心丝之后,这画卷便失效了?
就在李拾虞打算先把这条线索放到一边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薛绍之突然猛抖一下,有了动静。
沈潜和星柔两个人立马跳离三步远,紧贴着床尾,大气儿都不敢出。
只见薛绍之猛地抬起双手,坐起身来,连鞋都不穿,僵硬地走到画前,跳起昨夜的那支舞。
“他不是倒下了吗?怎么又起来了?”沈潜瑟瑟缩缩地小声发问,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星柔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壮胆,也给自己壮胆,“不知道啊。”
不一会儿,薛绍之的指尖和心口又生出几缕红烟,朝画卷中飘去。
李拾虞和苍济两人腾出位置,任由红烟飘动。
大门口一阵骚动,紧接着几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入屋内。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一妇人与一中年男人携手赶来,身后还跟了几个胆大的邻居。
被这哭声惊扰,红烟蓦然不动了,复又回到了薛绍之的身体里。
随即,薛绍之“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留李拾虞和苍济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