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月月末乃当今皇后的千秋节,宫里早早地便忙活起来,只不过梵皇后近来身体抱恙,特意嘱咐不必太过张扬。
明懿对自己这个嫂嫂可谓是真心敬服,总想着送些什么东西逗人一笑,可不知是近来怀孕太过劳累的原因,竟没想出什么新奇的点子。
长公主自怀孕后便害喜得厉害,柏嬷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终究不舍得看她如此劳累:“公主,不如让老奴请了贺家公子来为您瞧瞧吧,便是贺连复贺太医也使得的。”
岂料她摆摆手,语气虚虚道:“哪里就这么娇贵了,我已问过太医,这都是寻常妇人害喜的正常现象。再说,皇嫂正为了妞妞的事伤心,身体也不如从前,贺连复应当在那守着。”
“可公主整日这样,老奴也放心不下啊。”柏嬷嬷拿着羽扇为她扇风。
明懿畏热,怀孕后更甚,可太医因着她的身体不让早早用冰,只能拿着扇子驱驱暑气。
心烦之迹,一道沉沉的男声突然响起:“嬷嬷下去吧,这里有我照看公主。”
柏嬷嬷看向来人,瘪瘪嘴,但顾着他对公主确实上心,福福身子下去了。
明懿皱着眉头侧躺着,不想搭理他。
华安拿过桌上的羽扇,轻轻为她扇着风,他一个男子力气能小到哪里去,即便是用了最小的力气,阵阵凉风仍旧把她心中的燥意扇去了大半。
她懒懒睁开眼睛,瞥向案上的一碗酸梅汤。华安却不急着给她,用勺子舀起试过温度后,才递到她手边。
她今日很不开怀,想必是为了皇后千秋,莫名想起那只叫妞妞的猫儿,道:“姜家娘子也许会有办法。”
冷不丁的一句话,明懿喝汤的动作顿住,倏尔眼睛一亮,撑起身子喊柏嬷嬷进来。
……
姜时愿听了陈安的话,便打起精神在益园守着,可是一连盯了几天,再没见那可疑的人出现过。
昨日下了一场雨,园中几树芭蕉被洗的清澈翠绿,空气中漂浮着丝丝的凉意。
柏嬷嬷刚才来过,说是长公主又要事相求,她一个小娘子怎担得起这样说,忙问了是何事。
是夜,贺繁缕喝了一口绿豆百合羹,目光灼灼地看向离着他很远的小娘子,正坐在太师椅上绞着帕子玩。
他眼眸漆黑,笑容浅浅:“圆满做的败火汤味道甚好。”
还不是因为有人让他上了火?姜时愿撇撇嘴,才不理会他话里的打趣,自顾自地揪着手中的布料。
“怎么了,小嘴撅的都能挂油壶了。”
姜时愿心里没底,前几日扬言要好好给他补身体不便近距离接触的话早已忘之脑后,挪着步子凑到他身边,殷勤地将那只喝了一口的绿豆百合羹放到他手上。
贺繁缕一挑眉,顺着她的心意又饮了一口,道:“有什么事要问,说吧。”
姜时愿嘿嘿一笑,将今日柏嬷嬷来找她的事和盘托出。
“那可是皇后娘娘,我若做不好岂不会要被杀头?”在她心里皇后是威严神圣的,眼里容不得一点差错,加之皇家规矩又多,她心里的害怕不无道理。
贺繁缕听了她一番话,略想想便明白了长公主的用意,见她担惊受怕,便道:“圣上刚登基之时,边境战事频发,皇上不得不抛下刚怀孕的皇后,亲自领兵平乱,走时留了一只猫陪着皇后,一伴就是十七年。”
“皇后执掌后宫,脾气温和,从未苛待过宫人,宫内无一人不夸赞。”
姜时愿稍稍放下心来,她总觉得,喜欢猫狗的人又能脾气坏到哪里去呢。
“猫,皇后娘娘竟然也养猫吗?那长公主是不是也想让我从猫这里下功夫,好为皇后娘娘庆贺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