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先帝再世勤勉,从未忽视过政务。你一日比一日迟,昨日更是直接散了朝,如此下去,恐叫天下人误以为您当不起大任。”魏御史直言不讳。
“放肆!”这样的话却让建成帝怒火中烧,他最不愿旁人将他和先帝比,直接命人将魏御史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
不少朝臣皆站了出来,替魏御史求情,建成帝越发恼怒,根本不理会大臣的求情,直接命了金吾卫动手。
随着棍子一下下落下,群臣皆没了话,建成帝心里舒畅了。
父皇还说世家威势大,如今还不是得听他的!
建成帝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鸦雀无声,又想起了昨日那个舞姬娇软的身子,直接命人喊了退朝便离开了。
姜秋姝看着乱做一团的朝堂,权势当真可怕,建成帝以往寡言,可也不是这般暴戾之人。
下了朝,建成帝刚要抱着舞姬滚做一团,便听人禀告福王来了,他松开了舞姬,连忙让人去请福王。
“陛下。”福王行了礼。
“不必客气。”建成帝拉着福王往上走,边走还拍着他的手,“果真如你所言,只有朕坚决,那些老臣就必须听从朕的。”
以往总听父皇说朝臣难对付,如今看来是父皇太过软弱了。
“臣只愿皇兄开怀便好。”父皇拱手,不敢托大。
打了魏御史此事不大也不小,圣人命人做的,天子令旁人不敢从,可魏御史性子刚直,在天下学子心中是一股清流。
又一日,建成帝混沌中抱着美姬,又内侍提醒上朝,建成帝不慌不忙的起身,甚至临走前亲了口女子。
“陛下。”女子声音魅惑,让人简直不想顾忌政事。
尤其是勾着他腰带的那只小手,轻柔无力,建成帝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抱着女子直接入了帐子。
足足过了三刻钟,外边儿内侍急急忙忙的禀告,建成帝不耐的吼了来人。
“陛下,魏御史撞柱了,血流了好大一滩。”
建成帝连忙起身,心里此时也有些慌,他不过是晚去了会儿,母后都未说他,一个魏御史使劲儿纠缠,如今还闹出人命!
建成帝看着太极殿里的鲜血,吓了跳,连忙问了问御医,“情况如何?”
“止了血,受了外伤,无碍。”
这样的话在建成帝耳中轻飘飘的,他甚至都有些恼怒,小事而已,竟然闹到了如今的地步。
圣后此时终于出了面,斥责的建成帝频频垂首,可他好歹是帝王,在朝臣面前丢了脸面,也怨上了圣后。
只是接下来,好些日子,建成帝比终于在政事上勤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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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过了不久又疏忽了些,每日都会来,只是迟了些,甚至直接让内侍宣布退朝。
朝臣没有旁的反应,朝堂似乎一如既往,可姜秋姝晓得,建成帝耽于玩乐,朝臣分了权,帝王之位迟早是个空壳子。
六月后,建成帝寿诞,一批批宫人进进出出忙碌着,圣后瞧见这壮丽的情景,眉头蹙了起来。
“听闻陛下还请了宫外的乐师,和清月阁的舞姬。”内侍监将打听到的事一一给圣后讲了。
只见圣后越沉默,眉宇间的怒火越重。
陛下寿诞庆祝一番无妨,可如今先帝丧期未出,便要大费周章的搞这么一遭,岂不是让天下人斥责建成帝的不孝?!
内侍监问道:“可派人劝劝陛下。”
“不用!”圣后抬了抬手。
前不久建成帝撤了薛明义的职位,薛家向她靠拢,此事便是在打她的脸。
建成帝寿诞这日,姜秋姝刚进宫殿,便能瞧见与别处的很大的不同,这大殿里的柱子怕是都涂了金漆,金光闪闪的。
就连屋檐下的瑞兽都像是纯金打造的。
先帝历来崇尚节俭,建成帝登基以来,便大肆选妃,又不晓得何时造了这么座金屋。
劳民伤财。
姜秋姝眉头拧了拧,被内侍带到了位置上。
殿内歌舞升平,尤其是台上最中央的女子,样貌绝色,叫人耳目一新,这绝对不是宫中的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