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木门被推开,带进一股冷风和更浓的血腥气。
一个高大的人影踉跄着挤了进来,反手迅速关上门。
慕唯抬头,一脸惊讶。
是边言。
但他也完全变了个样!一身灰扑扑,同样打着补丁的蓝灰色军装,胳膊上还有个蓝底白字的臂章,上面写着……
“八路”?
虽然破旧,但穿在他挺拔的身材上竟有种英气。
他脸色有些发白,嘴唇紧抿,额角带着汗和灰土,右手死死按着左边大腿外侧。布料浸湿了一大片,浓重的血腥味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慕唯:“???”
抗日神剧?边言梦里在打鬼子?!
边言看到她,明显松了口气,那双在现实里总是充满阳光活力的眼睛,此刻却带着一种属于战士的疲惫和看到亲人般的依赖。
他靠着门板,急切开口:“慕唯!快!帮我看看腿!狗日的小鬼子……子弹擦过去了,得赶紧处理,不然感染就麻烦了!”
狗日的小鬼子?!
慕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熟稔的语气?
这设定也太硬核了吧!
“还愣着干啥?!”边言见她傻站着,剑眉拧起,带着点战场上下来的急躁和对“自家婆娘”的理所当然的使唤。
“药箱!在炕头柜子里!快啊!”
“哦!哦哦!”慕唯被他一吼,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吐槽欲。
她手忙脚乱地扑向那个所谓的“炕头”。一个铺着破旧日草席的台子,拉开一个同样破旧的木头柜子。
里面果然有个刷着褪色红漆的木箱子,上面还有个模糊的白十字。
她赶紧把箱子拎过去,蹲在边言身边。
血腥味和硝烟味扑面而来,慕唯强忍着不适打开药箱。
里面东西简陋得可怜。一小卷泛黄的纱布,一小瓶浑浊的消毒水,闻起来像高度劣质酒。一把小剪刀,还有一点黑乎乎的药膏。
“得……得把裤子剪开……”慕唯看着那片深色的血迹,声音有点发颤。
梦里中枪,这体验也太真实了吧!
边言没说话,只是咬着牙,自己动手解开了粗糙的布腰带,忍着痛把左边裤腿往上用力一扯。
本就破旧的裤管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大腿外侧。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虽然没看到子弹,但血还在慢慢往外渗。
慕唯看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都白了,现实里她连杀鸡都不敢看。
“快,消毒水!倒上去!”边言额角青筋跳动,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