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跟她在童欣的生日宴会上,并没有聊很多,也许是不方便。
现在突然单独找到我,我倒也没有拒绝她,随即答应道:
“好,你在哪?”
“你在前面路口等我一下,我在你后面。”
我向后视镜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一辆商务车在我后面缓缓行驶着。
于是,我将车开到前面一个路口靠边停了下来。
那辆商务车也随之停下,童欣打开车门下了车,脚步轻快地向我这边走来。
童欣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带来一阵淡淡的、熟悉的香水味。
她没有看我,只是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角,车内的空间里,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的凝滞。
我关掉了车载音乐,夜晚的寂静瞬间将我们包裹。
路灯的光晕透过车窗,在她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随着我启动车子,她才缓缓开口道:“刚才人多,有些话不方便说。”
“嗯,你说。”我目视着前方,平静的说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转过头来看向我。
我也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她眼神复杂,有释然,有不舍,还有一丝决绝。
“江河,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那首《他曾说》,就是我的告别。今天在晚星的生日会上看到你,我很平静,真的。看到你好像也走出来了,我……我很替你高兴。”
我侧头看了她一眼,对上她真诚的目光,点了点头:“我也替你高兴,你现在发展得很好。”
她笑了笑,那笑容里却带着点苦涩:“是啊,看起来是挺好的。万众瞩目,星光熠熠。可是江河,有时候站在那个舞台上,听着下面山呼海啸的欢呼,我反而觉得……特别空虚。”
“空虚?”
她重重点头:“我发现我好像把自己弄丢了,唱的都不是自己想唱的歌,活的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样子。”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些。
“所以,”她顿了顿,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我做了个决定。我推掉了后面半年的所有商业通告和演出。”
我微微一怔:“你现在正是火热的时候,你要休息?”
“不完全是。”
她摇摇头,目光望向窗外流逝的灯火,沉声说道:“我联系了伯克利音乐学院,他们给了我一个短期进修的机会。我打算去那边待一段时间,系统地学点东西,沉淀一下自己,也……找找我自己真正想做的音乐。”
伯克利?进修?
这确实是个出乎意料的决定。
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选择急流勇退,去异国他乡重新学习,这需要巨大的勇气。
“很意外吧?”
她回过头,看着我惊讶的表情,自嘲地笑了笑:“很多人都觉得我疯了。曾姐、公司……几乎所有人都在劝我。”
“可是江河,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人不能永远活在别人的期待和掌声里,得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我现在,好像有点明白这句话了。”
我看着她眼中闪烁的、久违的、属于对梦想纯粹追求的光芒,心中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