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追风双目直视那个婴孩,他心中则是翻腾了起来。
因为他到现在终于发现了,这研究所里的异常并不止是一个,而是两个!
在他进入研究所核心研究区域的那一刻,就已踏入另一个异常场域。
而这个。。。
夜风穿过青霄山巅的旧亭,吹散了残余的酒香。林昭凝望着那支将尽的香,火光在他瞳中微微跳动,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他忽然觉得,这香不是祭奠,而是召唤??向所有曾以血肉之躯托起希望的人致意,也提醒活着的人:火种虽已点燃,但长夜未尽。
苏挽云披衣走来,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手札。“这是阿梨留下的。”她轻声道,“她说,等你看过之后再烧掉。”
林昭接过,指尖触到纸页边缘那一道细小的焦痕。他知道,那是守心诀反噬时留下的印记。阿梨从不说痛,可这痕迹比任何哭诉都更沉重。他缓缓翻开,第一页上写着:
>**“今日教孩子们画天人图谱,他们用蜡笔涂成彩虹色。有个孩子问我:‘老师,它是不是本来就这么暖?’我答不出。我只是突然明白,我们总在追寻力量的源头,却忘了问一句??它最初为何而生?”**
林昭闭目,喉头微哽。他曾以为图谱是救世之器,是镇压灾劫的权柄,直到今夜才真正懂得:它本就是人心善意的结晶。不是先有图谱,才有善念;而是千万次微不足道的选择汇聚成河,才孕育出这片星海。
“她在成长。”苏挽云倚栏而坐,“比我们当年快得多。”
“因为她不必再重复我们的错。”林昭低语,“我们花了二十年才学会不靠仇恨前行,她十岁起就在义庄里学会了哀而不伤。”
话音未落,远处桃林忽有一阵异响。一道银光划破夜幕,落地化作一只冰羽信鸟,翅膀上缠着北境特有的寒纹丝带。苏挽云取下丝带,脸色骤变:“冰渊地脉再度震颤,周边三座村落一夜之间全员失语,眼中结霜……和十年前‘心渊潮’前兆一模一样。”
林昭猛地站起身:“不可能!心源之核已被净化,黑影彻底湮灭,封印应当稳固千年!”
“除非……”苏挽云声音发紧,“有人重新触动了初代持图者的遗骸。”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惊骇。那具化为山脉的尸身,并非普通遗体,而是承载天地规则的“锚点”。一旦被动摇,整个北境灵网都将崩解。
翌日清晨,阿梨尚未醒来,林昭已在山门前备好行装。他将一把新铸的短刃放入包裹??刀身无铭,只在护手处嵌了一粒桃木芯,取自十年前亲手栽下的第一株桃树。
苏挽云默默递上缚灵绫的一截残片。“这是我当年斩断执念时留下的。”她说,“如今给你。若再遇幻境,记得分辨真假??真正的痛苦不会逼你杀人,只会教你如何背负。”
三人再次启程。
这一次,他们不再隐瞒真相。阿梨听着沿途部族的描述:牧民梦见亡者归来,却不开口说话,只是用手指向北方;孩童半夜惊醒,口中喃喃念着古老咒语,醒来却不记得内容。更有甚者,整村之人齐步走向冰渊,如被无形丝线牵引,直至冻毙途中。
“这不是心渊潮。”阿梨握紧《守真录》,“这是记忆的倒灌。有人在强行唤醒沉睡的灵魂。”
林昭点头:“初代持图者临终前立下禁令:凡妄图重启轮回者,必遭万魂噬心。但若有人能操控这些残魂,便可在不触碰心源之核的情况下,借众生执念重塑秩序??这才是真正的篡改。”
越往北,天空越呈现出诡异的灰紫色。星辰隐没,唯有北极星黯淡如将熄的灯。第七日黄昏,他们在一处废弃祭坛歇脚。石台上刻满扭曲符文,中央插着半截断裂的青铜杖??与林昭师尊当年所持竟出自同一流派。
“归墟遗物。”苏挽云拂去尘土,神色复杂,“当年我们以为归墟覆灭于战火,实则他们是主动消失。这群人不信人性清明,只信绝对静止的永恒。他们认为,唯有抹去情感波动,才能终结轮回之苦。”
“所以他们一直在等。”林昭冷笑,“等一个足够混乱的时代,等一个足够虚弱的封印,然后……让死者开口。”
当夜,阿梨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无边雪原上。四面八方传来低语,无数身影从地下爬出,面容模糊,口中齐声诵唱:
>“舍爱者存,断情者强,唯无心之人,可承天命。”
她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脚已被冰封。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迷雾:
“阿梨!记住你的名字是谁给的!”
是义庄婆婆的声音。
紧接着,孩子们的笑声响起,夹杂着毛笔落在宣纸上的沙沙声;林昭教她练剑时的叮嘱、苏挽云深夜为她盖被的轻语……种种温暖如潮水般涌入心间。她猛然睁眼,发现自己正蜷缩在帐篷角落,怀里紧紧抱着那本《守真录》,书页间竟渗出淡淡金光。
“你醒了。”林昭坐在篝火旁,目光未曾离开她,“你刚才一直在喊‘不要带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