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冷笑:“狂妄!不过是卖弄而已。”
赵安国却皱眉道:“父亲,此人诗中之意,恐怕不止于此。”
果然,当宦官将诗稿呈上,吴仙衣轻声念出,皇帝与皇后皆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皇帝沉吟片刻,道:“此诗豪迈壮烈,字里行间透出一股英气,难得。”
皇后点头:“确非凡品,尤其末两句,更是令人动容。”
卫王闻言,脸色愈发阴沉。
不一会儿,评审团宣布最终入选五首,除赵立宽外,还有吴仙衣、曹颖、卢俊材以及另一位名叫陈允的礼部侍郎之子。
皇帝亲自点评,最终道:“今夜魁首,当属赵立宽。”
皇后附议:“此子诗中有大志,将来必成栋梁之材。”
曹颖脸色铁青,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败给了这个她一直瞧不起的“粗鄙武夫”。
赵立宽上前谢恩,皇帝赐金杯一只,皇后赐玉佩一枚。
卫王冷冷看着这一切,心中杀意渐起。
当晚散场后,赵立宽回到府邸,刚进门,便见孔已在等候。
“大人,今晚之事,恐有变数。”孔低声道,“卫王不会善罢甘休。”
赵立宽淡淡一笑:“我知道。但这天下,不是他的。”
孔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属下明白。”
夜色渐深,赵立宽站在庭院中,望着满天星辰,心中却已有了决断。
这一局,他不仅赢了诗,更赢了势。
赵立宽接过玉佩,谢恩退下。皇后望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吴仙衣轻声道:“娘娘,此子才华横溢,又得陛下赏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皇后微微一笑:“是啊,不过他太锋芒毕露了,怕是树敌不少。”
“卫王那边……”吴仙衣低声提醒。
皇后摆摆手:“那孩子性子急躁,不足为虑。倒是赵立宽,若能稳住心性,未必不能成大器。”
此时,曹颖站在一旁,听得二人言语,心中五味杂陈。她本以为自己才情出众,定能在这场诗会上压赵立宽一头,没想到他最后竟以一首豪迈壮烈的诗夺魁,连皇帝都赞不绝口。
她咬牙暗忖:这一万两银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还!
散场之后,众人陆续离去。赵立宽刚走出画船,便见孔迎上前来。
“大人,今晚之事,恐怕会引来不小麻烦。”孔低声道。
赵立宽笑了笑:“早就预料到了。卫王不会善罢甘休,但他若想动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孔点点头,不再多言。
两人并肩而行,夜风拂面,灯火阑珊。赵立宽望着远处熙攘的人群,忽然道:“你可还记得我在西北时说过的那句话?”
孔一愣:“哪一句?”
“这世道,不是靠嘴皮子打下来的。”赵立宽缓缓道,“今日之胜,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
孔沉默片刻,道:“大人所谋深远,属下佩服。”
赵立宽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点头。他知道,今晚的胜利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翌日清晨,赵立宽正在府中练剑,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宫中有旨意!”一名宦官匆匆而来。
赵立宽收剑入鞘,整理衣冠,上前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殿前司副都指挥使赵立宽,昨夜于上元诗会中所作《元夕志》文采斐然,忠义昭昭,特赐紫金鱼袋一枚,并加封为‘护国将军’,以彰其德。钦此。”
赵立宽跪地接旨,心中却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紫金鱼袋,象征着三品以上高官的身份,如今赐予他,意味着他在朝堂上的地位将更加稳固。但与此同时,也势必会引起更多人的忌惮与敌视。
果然,不出几日,朝中便有传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