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老大说要帮王玉盈时,他们心底就是存了疑的,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可奈何他们大哥决定了这事,那王玉盈也确实令人送了两百两银子过来。
他们一想,杀人这事对于他们来说确实不过小事一桩,既然这永宁侯府的姨娘是个出手阔绰的,那他们替她杀一个人也不是不行。
可不曾想想到这事竟是这般难办。
最后他们不仅没人将事办成,反而惹了一身麻烦,最后竟还进了大牢。
“反正如果官府的人问起来,我是绝对不会为那女人隐瞒,如果不是她,我们也不至于落得这步田地,既然我们的下场不好,那她也别想好过!”老三冷哼一声,从王玉盈骗了他们
第一回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再帮王玉盈隐瞒了!
老二的想法自然也是如此,“到时候将她供出来说不定算我们立下功劳,当然没必要再隐瞒什么!”
两人正说着,外间却有脚步声传来。
兄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心都不由得提了起来。
虽说他们早已将一切想好,可想到等下
自己便要遭受官府的审讯,心下依旧是止不住紧张。
衙役点亮了里间的烛火,略微有些刺眼的光亮让两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等稍稍适应些了才看清楚了外间立着的两人。
那女子面容瞧着好似有些眼熟,那男子却是从未见过的了。
衙役很是恭敬地上前开了门锁,接着是那女子先一步推门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在那两个匪徒身上定了一瞬,而后问道:“大约一个半月以前,你们曾去过京郊的一处庄子对吧?你们闯进了那庄子,甚至还杀了人。”
“是谁指使你们做的?”
“这……”老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越发觉得她的面容熟悉,听她提及那庄子的事才突然意识到什么,“您是当时的那位夫人,是永宁侯夫人?”
老三正要将王玉盈供出来,一听老二这样说也不由多看了眼前之人两眼,又回忆起那日庄子里的景象,连连点了头道:“是,她就是永宁侯的夫人。”
纪萝见他们二人辨认出自己身份,倒也并未隐瞒什么,只是顺势道:“既然你们能认出我来,也说明你们确实是见过我的。”
“京郊那庄子的事,确实是你们几人做的罢?”
一听这话,两人又是沉默了一瞬,最终却是老二先开的口,“这事,是永宁侯府的王姨娘令我们去做的。”
听到这意料之中的答案,纪萝反而是松了口气。
若是王玉盈的话,这事就容易了。
“那位王姨娘不过是深宅大院里边的妇人,怎么与你们这些匪徒搭上线?”谢元墨觉得奇怪,便多问了一句。
关于这事老二老三倒是知道得并不算多,毕竟最初与王玉盈接触的唯有老大一人,他们只是依着老大的意思对纪萝动了手罢了。
所以这会儿听着谢元墨这话,两人皆是摇了摇头,老三道:“初时就是大哥定下了这事,我们也是后边才知让我们杀人的人竟是永宁侯府的姨娘,也不知他们二人是如何相识。”
“那你们大哥现在何处?”纪萝顺势问道。
原以为他们二人应当不会愿意轻易吐露他们大哥的行踪,但不想一听这话,老三便叹了口气道:“大哥昨日夜里便去寻那女人的麻烦了,那女人性子狠毒,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了他!”
在他们二人看来,去见王玉盈的老大比被关在大牢中的自己还要更是危险几分。
纪萝想起昨日夜里凝露说的那些话,想起她好似确实提过王玉盈方中还有一位男子,只是她并未瞧清楚那人面容。
倘若他们口中的大哥昨日夜里正好去见了王玉盈,那这一切不久正好能解释得通了?
所以纪萝忙接着道:“你确定昨日夜里你们大哥是去了永宁侯府,见了王姨娘?”
老三连连点头,“自然是,那女子害了我们一回,大哥便说要去向她讨要个说法,况且我正好受了伤,能买着药草的铺子都有你们官府的人盯着,大哥也是不忍看我就这般丢了性命,所以只能去找那女人帮忙。”
说到此处,他语气越发不忿,“谁能想到这女人心思这般狠毒,大哥昨日才去寻了她,今日她便将我们兄弟二人的行踪告知了官府,她这般不留情面,我们又何必替她遮掩?”
听到此处,谢元墨心知这两人大约对王玉盈有些误会,不过却也并未有要解释的意思。
而老三也依旧没有止住话头的意思,他看向纪萝道:“夫人,我们三人虽是山匪,可与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再怎么也没有必要费尽心思去那庄子寻您的麻烦,而那位永宁侯府的王姨娘却嫉恨您多时,这事确实就是她的安排!”
“……”
这兄弟二人显然对王玉盈颇为怨恨,甚至担心纪萝会不相信他们所言,用各种法子做了证明。
纪萝也确定了昨日夜里那男子的身份,显然便是他们两人口中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