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婢子与凝露关系算是不错,眼见她身子实在不好,才鼓足勇气到凝芳跟前求了情。
“没曾想凝露妹妹身子竟是已经到了这地步。”凝芳听着这话,神色中竟是有几分怜惜,“既然凝露妹妹身子实在不好,那熬药的事儿便还是换个人来做罢,这本就是姑娘要用的药,凝露妹妹病着,倘若过了病气给姑娘,岂非更是不好?”
听得凝芳如此说,那婢子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以为她当真便这般放过凝露了。
可不曾想凝芳话头一转,又道:“只是既是在咱们观荷院做事的,就总不能吃了闲饭,熬药的事儿做不了,那便做点别的也是好的。”
她思忖着道:“就去浣衣罢,如此,便也能轻松些。”
凝芳说罢,一转身就进了屋内,独留那婢子愣在原地。
这浣洗衣服哪里是什么轻松的活计?明明比之熬药还要更是操持劳累些!
她这会儿才算明白,凝芳是打定主意不会让凝露好过的。
偏偏如今观荷院里几乎已经是凝芳做主,旁人即便再有不满的心思,却也不能如何了。
***
御书房。
谢元墨从那日夜里去永宁侯府见过纪萝之后,手边便多了一只并不算精巧的香囊。
这日赵承嘉要过来禀话,谢元墨甚至还索性将那香囊挂在了腰间。
赵承嘉自是不知这些,他上前来规矩行了礼之后便将公事尽数禀报。
他将事情办得还算妥当,所以这会儿到了谢元墨面前才能安定得向其汇报。
只是即便如此,这事也只能算是办成了,并不算是做得多好。
即便撇去纪萝的缘故,谢元墨对赵承嘉也向来不算满意。
他的能力就像是他当初的那个父亲一样,实在是有限。
等公事禀报完,谢元墨起身走到他面前,腰间那只墨色锦囊有意无意地从他眼前掠过,似乎在刻意地昭示着些什么。
赵承嘉微微抬眸,目光在那只锦囊上定了一瞬,那上边的刺绣,他总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可他自是没胆子去问谢元墨,只得行礼告退。
而看着赵承嘉离去的背影,谢元墨心底甚至有些得意。
但却全然不曾觉察自己这般心态实在幼稚。
赵承嘉离开后,周南星却来向谢元墨禀报了那三个匪徒之事。
他拱手道:“今日上京有人向官府举报,说是在街道上瞧见了那三个匪徒的踪迹,官府的人得知此事,自是不敢耽搁,带着人便去往报官之人说的所在,那三个匪徒确实在,可不想他们太过狡猾,竟还是逃了。”
谢元墨为了这三个匪徒之事费了不少心,甚至让周南星亲自盯着此事,一有消息便及时向自己禀报,可这三个匪徒实在有些本事,虽说眼下全城戒严,他们三人想逃是逃不出去了。
但奈何上京百姓众多,这三个匪徒能躲藏的地方也实在不少,谢元墨又不可能为了此事当真令人挨家挨户地去搜寻。
倘若如此,便不免会惊扰了城中百姓,届时引发诸多揣测,反而不好。
要知此时距离景王叛乱之事也并未过去太久,百姓心有余悸,万万不能在此时再有大动作,引发众人不安了。
如此,便让捉住这三人之事添了许多难度。
谢元墨听得周南星如此说,不由皱眉,“这都没将人捉住?”
周南星神色迟疑道:“来报官之人话说得含糊,而因着关于这三个匪徒的通缉令上赏银实在不少,所以官府这些时日也有不少百姓前来报官都说曾见过这三人,可官府的人去了,总不免扑了个空,这回听得这话,虽也及时安排人去了,可去的人却不多,那三个匪徒又是有些本事的,所以……”
这事倒也怪不到谁身上,只是最终确实让那三个匪徒寻了机会逃走。
眼见谢元墨神色不虞,周南星又好似想起什么来,忙补充道:“不过那三个匪徒大约没想到官府的人会在此时出现,他们逃窜得慌乱,官府的人也借机伤了他们其中一人,据说伤势不轻,他们这些日子为了避开官府之人日子本就不好过,眼下又受了伤,怕是更难。”
“盯紧城中的药材铺子,不论大小,都安排官兵盯着。”谢元墨冷声道:“这一回,万不能令他们跑了!”
周南星忙应道:“是!”
***
观荷院。
王玉盈既是令凝芳做了这般安排,对于此事后续自然也极为关心。
凡事官府的人捉人,动静必然不会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