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臣子们不服,那便来硬的,狠狠敲打,好叫他们消停几年,不敢再动歪心思了。
是以,费了些时日,大半个月了,府里的女子越来越多,却一个都没走。
柳意绵偶尔会感慨一下她们的命运,但她暂且帮不了谁摆脱命运,只能先改变自己的,再谋求局势的改变,而不是当某个人的救世主。
用完午膳,柳意绵带着漱玉出府,进了一家成衣铺,换了身男装,从后门坐马车去了一座宅子,宅子里存放着这些日子的成果。
等两日后那个名唤冯生的少年过来,再一起研究研究,就可以邀请慕容恪他们过来验收成果了。
走时,她还从工坊带走了一批烟花,她之所以这么忙,一是为了研究火炮,二是为了在除夕夜举办烟火秀,以掩盖她弄出来的大动静。
忙完回去,天色渐沉。
沿着湖边走一圈就能到柳意绵住的院子。
然半路有人在湖边亭子等候已久,来人见她走近,主动迎上,拦住了去路。
“站住!”
柳意绵脚步一顿,抬眸,周雅兰已经张开双手,站在了路中央。
“你去哪儿了,整日整日往外跑,是不是去见野男人了,私德败坏,下贱无耻,你也好意思入燕王府竞选。”
“让开,我做什么跟你有何干系。”
柳意绵觉着晦气,本就疲累,又见到了死对头,说出的话比素日锋利,一下子将对方惹恼了。
周雅兰一愣,被她冷冽的气势吓到,无意识缩回了手。
心下震惊,这是她时隔两年再见柳意绵,死丫头怎么变化这么大,脸一板,怪吓人的,尤其那双眼睛,跟淬了毒一般。
而且她的容貌白了很多,长开了,也圆润了不少,五官不算多惊艳,凑在一起却很精妙,有点儿讨喜。
呸呸呸,不对,死丫头怎会讨喜,讨人厌还差不多。
她傲气的哼了哼,眼神高高在上,轻蔑不屑。
“当然有关系,我警告你,你不许竞选,有我在,是不会让你
成功的,你这么丑怎好意思进府,识相点自己赶紧退出。否则,我就去告发你私通外男,不守妇道”
聒噪!
“好狗不挡道,快滚!”
这刺人的粗嗓门,柳意绵听得耳朵疼,她拽紧周雅兰胳膊,用力将她扯开。
“啊,你敢推我小贱人你呜,好疼”
柳意绵忽略了自己现在的手劲儿,没收力道,周雅兰顺着那股蛮力滚了下去,直往湖边滚。
她滚去的位置,有一颗柳树挡着,不会有危险,顶多受点皮外伤,不过这都是她犯口戒后应得的。
柳意绵没回头,抬脚就要离开。
“啊啊啊!孙姐姐救我。”
周雅兰喊这一声,柳意绵才发现亭子里还有两人,被红漆圆柱挡住了视线,她们又安安静静的,很难发觉。
两人走了出来,是孙连城和她的表妹,陈莲儿。
“柳姑娘。”她们浅笑颔首,齐声见礼,柳意绵微微勾唇,也礼貌的回了一礼。
陈莲儿去扶跌得脸色惨白,哭爹喊娘的周雅兰。
孙连城径直走向柳意绵,秀眉轻轻拢起,含着一抹歉意和忧愁的说:“柳姑娘,我们姐妹二人在亭子浅眠,未料到有人来此,并非故意偷听的,还请原谅一二,过后我们姐妹自会上门赔罪。”她这番话说的漂亮、坦然。
柳意绵自是不信,她们和周雅兰分明是一伙的。
她也不反驳,只是道:“无碍,本就没有罪过,何故赔罪,孙小姐,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刚走出几步,孙连城小步追了上来,迟疑了片刻,拉起柳意绵的一双手,再次真切的道着歉:“周妹妹方才的话,你别介意,她就是被宠坏了,口无遮拦,心底不坏的,我回去后会细心教导于她。柳妹妹放心,日后若有幸一同入府,姐姐自会护着你”
“孙小姐。”柳意绵一字一顿,冷冷抽回了手,笑的意味深长。
她低头贴近孙连城耳边说,“可惜了,我没送上画像,恐怕和孙小姐做不成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