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前进一步,也退后不了。
“哇,疼,救命啊”
愣怔间,有什么东西猛地扑到了她脚边,又弹开了。
柳意绵低头,发现撞到自己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她跌落在地,疼得嗷嗷直哭,周围人来人往,她差点儿被踩到。
柳意绵忙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视线徒然拔高,扎着小辫的女孩儿吸了吸鼻子,大眼睛无辜的望着柳意绵,软糯糯道:“姐姐,你是谁啊。”
柳意绵做了个鬼脸,笑道:“我啊,是专抓小孩子的坏人,要把你偷走咯。”
小姑娘努了努嘴,眼泪还挂在眼角,却奶声奶气哼了声,“姐姐骗人,你这么漂亮,才不是坏人。”
她眨了眨机灵的眼珠子,忽然俯身在柳意绵脸颊亲了一口,“好啦,你这么喜欢小宝,小宝很开心,但小宝是属于娘亲的,不可以偷走小宝哦。”
柳意绵被她认真的小模样逗笑了,直到脸颊感受到一抹温热的湿润,心像是被一道惊雷劈开,半晌后,密密麻麻的疼痛传到了全身的血液里。
“姐姐,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你喜欢小宝,小宝可以当你干女儿”小家伙笨拙的用袖子给柳意绵擦眼泪,见怎么擦不完,一瘪嘴也哭了。
不远处,终于找过来的小女孩家人见此,又急又怒,以为女儿被坏人掳走,正哭的伤心。
妻二人对视一眼,猛地冲过去,女人将小女孩儿抢走,中年男人抬手想要一巴掌扇过去。
巴掌还没落下便被截在了半空,头顶响起一道寒刃般的声音,隐隐透着一股杀意,“滚!”
“孩她爹,快走。”不远处的女人吓得脸色发白,忙催促丈夫离开,孩子找到就行。
手腕快被捏碎了,中年男人祈求的看向身侧高大的男子,求饶道:“大侠饶命,我这就滚,这就滚!”
慕容恪冷冷剜他一眼,猛的将人甩开。
低头间,漆黑的瞳仁里映着女人满脸的泪痕,他几乎要被她眼底的悲伤吞噬,心脏处传来钝痛,呼吸都卷了刀子似的。
透过小女孩儿,柳意绵想起了秀秀,一想到再也见不到秀秀老大老二,心如刀绞。
她用力按住心口,抚不去如潮水漫上的沉痛和自责。
此刻的她,柔弱得像一只脱力、从悬崖之上跌落的孤雁。
慕容恪心揪了下,长袖一展,将她完完全全拢在怀里,用身体的温度给她一点儿支撑,怀里的人儿先是一愣,很快剧烈扭动反抗着,指尖尖锐,戳进了他的肌肤。
“慕容恪,都怪你,都怪你,我讨厌你”少女一声声控诉,撕心裂肺。
慕容恪惨白着脸,默默承受,他看到了方才的一切,也想起了前世的儿女,愧疚快将他淹没了。
他任由她的拍打、撕咬,任凭她发泄,直到她再也没了力气,软在他胸膛小声低泣,他将她像抱小孩儿一样抱起来,带离了喧闹的人群。
夜色渐渐深了,周遭的人群却开始往同一个方向聚集。
马上又是一场盛大的烟火秀。
慕容恪抱着柳意绵上了肃州城内最高的一座塔,他扶着她坐在塔顶,看起了烟火。
咻咻咻!!!
无数的烟火冲上天空,一次又一次炸开,组成了绚丽多彩,毕生难忘的画卷。
柳意绵无意观赏,眼睛一直盯着烟花下慕容恪优越隽美的侧脸,忽然恨的牙痒痒,想也不想扒着他的腰,对着他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尝到了血腥味,她呸一声,嫌弃的松口。
慕容恪愧疚的低头看她,她用力瞪回去:“看什么看,这是你应得的,别忘了你前世做的好事!我可怜的孩子们,你将他们养的很差!”
据他所说,梦中的他一直忙着帮她解毒,根本没见过几次孩子们,她不敢想象她的孩子那时该多无助,多凄惨!
“对不起。”
柳意绵火气蹭一下上来了,骂到:“对不起有用吗,三个字就能弥补伤害吗?你该对着秀秀,对着阿源和阿戎说!”
像是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慕容恪忽然小心翼翼,厚着脸皮凑过来说:“要不,咱再将她们生出来一次?”
柳意绵震惊,脸唰的一下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