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卢纳点了点头,“你要留在珍妮那里么?”
“不打算。”弗雷摇了摇头,“我还是回去的好。”
老者告辞起了身,福尔摩斯在桌子边上坐了下来,拿起了一个橙子放在了鼻子下面,嗅了嗅。
“哈尔芙为什么可以知道珍妮在哪里?”他漫不经心地提了个问题。
卢纳安静地吃着树莓,“很简单啊,因为莉莉丝和戈尔德是一对,他们也是一样的,除了我之外,他们都是成双成对的。”
“比方说弗雷和西恩,西恩出现在信徒面前的时候,用的永远是弗雷这张威严尊贵的脸。”卢纳抬起手指比划了一下,“珍妮和哈尔芙也是这样的关系。”
“那么杜比和瑞尔也有他们的兄弟了。”福尔摩斯问道。
“嗯,”卢纳点了点头,“不过莉莉丝和戈尔德的关系是最密切的。”
“因为她们是持有同一个性质,各自二分之一么?”福尔摩斯说,将橙子放了下来。
戈尔德的符号是玫瑰与夜莺,而莉莉丝则是面包和天鹅。
这对姐妹镜像的程度的确一目了然。
那么哈尔芙持有的是平均之理,珍妮想必就是聚集之理了。
“珍妮的信徒超级超级多,”卢纳说,抬起双臂夸张的比划了一下,“不过比哈尔芙的要少很多。”
“不过珍妮的信徒都很厉害就是了。”卢纳漫不经心地说,“都是什么业界精英,王公贵胄,珍妮自己也很强大,和哈尔芙一样强大。”
“说起来珍妮和哈尔芙长得像么?”福尔摩斯问道,卢纳咽下了树莓,“珍妮是个富丽堂皇的贵妇人。”
“带着珍珠项链,很像海船龙骨前方的女神雕塑?”福尔摩斯追问道。
卢纳停了下来,看向了他,然后点了点头。
“嗯,那是珍妮。”
“那我今天早上见过她了。”福尔摩斯说,华生也坐了下来,他明显对现在的展开感到了困惑。
“你见到了她?”华生按了按太阳穴,“今天早上,等等,所以现在事件到了什么程度。”
“大概是快要解决的程度吧。”福尔摩斯说,他抬起了一根手指,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我们这起事件,涉及到两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和一大笔金银财宝。”
“不过幸运的是,我昨天晚上在别墅里找到了杀人犯留下的痕迹和东西,于是我今天早上准备去借一条我十分信赖的狗来帮助我们调查。”福尔摩斯说道,“只要有了这位好朋友的鼻子,顺藤摸瓜应该就能找到还未走远的凶手了。”
“主人说等到八点种的时候狗才能被运到伦敦,所以我就先回来了。”福尔摩斯解释道,指了指七点半的座钟,“然后在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这位女士。”
“她和你说什么了?”华生紧张地问道。
“她提了一个条件。”福尔摩斯说,“她说她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亲自找到真凶,但是我们要带上她一起去。”
“她想要什么?”华生问道。
“她对此倒是十分坦率,”福尔摩斯答道,“这次事件中的财宝将归她所有,我对此进行了质疑,但是她只是轻蔑的笑了笑,并且表示如果你有能力得到这份财宝的话,她倒是也可以看戏。”
他抬起头看了看座钟,“时间差不多了,看样子这位珍妮小姐,也要来访了。”
卢纳在门铃响起来之前就站了起来,然后打开了门,一下子抱住了进门的女人。
“珍妮!”她惊叫了一声,“我至少有五六年没有看到你了。”
“我一直在热带地区旅游。”一个温柔的声音传了出来,但是这份温柔中不经意地带出了几分高高在上,珍妮用带着华贵的蕾丝的白手套设法将卢纳从她的身上扒了下来,施施然地伸出了手,“幸会,二位先生,希望你们还记得和我的约定。”
“人类称我为珍妮,十三王之一,其真名为征服王。”她声音柔和,但居高临下,在两个人面前显露了真容,她有一头罗马人的黑色鬈发,和象牙白的皮肤,眼睛是黄金和香槟一样的浅金色,桂冠谄媚地依附在她高贵的头颅之上,而她周身所穿戴的俱是华贵的丝绸。
“我也有好些年没见到你了。”珍妮牵着卢纳的手,笑了笑,“怎么样,听说你来到人类中有一段时间了。”
“不过现在不是闲谈的时候。”珍妮笑了笑,恢复了人类的装扮,“走吧,二位先生,请向我展示这个狡猾的凶手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福尔摩斯如约借到了狗,而线索的尽头中止在了泰晤士河的码头。
“看来追不上了,登报也不可以,让警方更容易打草惊蛇,”华生喃喃自语道,“既然这笔财产和蒙斯顿小姐有关。”
珍妮静静地把玩着手套,看着两位男士和船工的交流。
“我说过,如果你们有能力得到宝藏,我当然也可以让贤。”珍妮温文尔雅地说,优雅地坐在白色的栏杆上,吹着河风。
“你大概是知道,我们会在这里面对困局吧。”福尔摩斯走了过来,在她的身边靠上了栏杆,珍妮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
“他们三点钟就走了。”福尔摩斯点了根烟,“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