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紧闭的二诊室房门也打开了一道缝隙,像是请君入瓮。
“康驯到底去哪儿了……”
罗荔一下一下抽着小鼻子。是不是因为自己说错话,所以被对方讨厌了?
但他也不能真的丢下自己不管呀!
呜呜,不走了,也不去找凌屿了……
谁能来帮帮他?
害怕归害怕,他心里也清楚,现在没有任何大腿能给他抱,只能靠自己了。
不害怕,不害怕。
不知反复哄了自己多少次,罗荔咬紧唇瓣,鼓足勇气,慢吞吞地往二诊室走去。
诊室内是一张床,床外挂着蓝色帘子,旁边是一些检测仪。
熟悉的设备让他放心了些,刚刚关上门,便听一个低冷磁性的男声传来。
“坐到床上吧。”
这声音……
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罗荔心惊胆战地躺下,紧接着,一道高大身影,慢慢从帘后走了过来。
男人额发压眉,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暗沉深邃的眉眼。白大褂几乎笼不住宽阔双肩,背光站定时,压迫感直叫人喘不过气。
他戴着乳白的医用手套,绷紧的橡胶一点点扯到凸起的指骨上,“啪”的一声,勒出棱角分明的手指形状。手背上一条条的青筋格外醒目,仿佛昭示着某种游刃有余的力量。
随后,他拿起一个听诊器,一边调试,一边对罗荔说:“把上衣外套脱了。”
脱、脱衣服?
“怎么了,害怕吗?”
“只是听一下你的心跳而已,不会痛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罗荔有点难堪地拽了下衣角,“我只穿了一件衣服……”
男人顿了一下,“那就解开前两颗扣子吧。”
粉白的护士服上衣,扣子有点紧。慢吞吞解开两颗后,大片柔白肌肤明晃晃地露在灯光下,嫩得晃眼。
医生捉住他的左胸衣襟,又往旁边拉了一些,然后放上听诊器。
罗荔从小到大经历过各种检查,对听诊器也不陌生,按理来讲,不应该觉得奇怪。
可这个医生……似乎离得太近了。
冰凉的听头贴紧胸口,被那只骨节冷硬的手握着,一下一下,轻轻地按。
不,不是一般的按……
他的指腹,好像在有意无意地蹭着罗荔的胸脯。
余光看到他的眼睛,目光暗得怕人,凸起的喉结,时不时地滚动一下。
尽管依然是一副正襟危坐模样,却给人一种克制着什么情绪的感觉。
随后,罗荔听见他开口。
“小妹妹。”
“你平常,都不穿内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