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吊桥绞盘的转动,吊桥室外围的守卫们随即被惊动。
瑞文治双持匕首,死死盯着那扇厚重的橡木门。
门外,是长廊尽头传来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混乱的脚步声,叫骂声和盔甲碰撞声。
绞盘转动的声音就是最好的警报,敌人,要来了!
而且数量绝不会少!
现在,每一秒的时间,都关乎整个光复计划的成败。
一定要守住吊桥室,放下吊桥拉起铁栅,为老爷的大军争取更多的破城时间!
嘭!
当第一个守卫手持长矛冲进吊桥室查看情况的时候,瑞文治当即暴起:“为老爷而战!”
吊桥室的近身肉搏战随即开始!
与此同时,在扼守主城门的四座石质箭塔内,玄甲铁骑的清理工作也正快速而冷酷地展开。
这些箭塔是城门防御的坚硬獠牙,厚重石墙开凿出密密麻麻的射孔,顶部平台视野开阔,不仅布置了紧张的弓箭手,更架设着令人望而生畏的,足以洞穿重甲的弩炮。
按照米兰登加强防御后的配置,每座箭塔内至少驻守着四支十夫长小队,共计四十名士兵。
理论上,它们组成的交叉火力足以覆盖整个护城壕沟和吊桥区域,将任何试图靠近的敌人钉死在沟底。
然而,此刻盘踞在箭塔内的“重兵”,其精神状态与战斗力,却只能用“不堪一击”来形容。
罗维大军压境的恐怖威势,如同巨石压在每一个守军的心头,而头顶那片盘旋不去,发出刺耳嘶鸣的凶戾魔兽鸟群,更是不断撕扯着他们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塔内蔓延,士兵们面色惨白,握着兵器的手在颤抖,眼神涣散,不时惊恐地瞥向窗外天空中那些掠过的巨大阴影。
他们无心检查射孔外的动静,也无力维持基本的警戒队形,整个箭塔内部弥漫着绝望的等待和无声的崩溃。
当伪装成红山领士兵的玄甲铁骑们,分别进入四座箭塔时,里面的守卫们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阻拦或盘查。
“奉克利福德大人命令!西城墙段吃紧,抽调你们部分人手!快!”
一名伪装成小军官的玄甲铁骑厉声喝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和一丝刻意模仿的惊慌。
塔内的士兵们大多只是茫然地抬起头,或是不耐烦地抱怨几句。
他们疲惫、恐惧,早已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
有些人甚至在看到“红山领”的徽记时,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同病相怜”的麻木表情。
没有人注意到这些“援兵”眼中瞬间凝固的杀意,以及他们悄然变换的,封锁所有出口的站位。
杀戮,是在一片错愕中爆发的。
“为老爷而战!"
低沉的命令如同冰锥刺破沉寂。
伪装褪去,杀机毕露!
玄甲铁骑们如同扑入羊群的猛虎,短剑、战刀、手斧在狭窄的塔内空间划出致命的寒芒。
他们的动作迅捷、精准、配合无间,完全无视了对方在人数上的微弱优势。
噗嗤!
喀嚓!
利刃切开皮革、割断喉咙、斩断骨骼的声音,伴随着短促的惨叫,瞬间取代了之前的麻木和抱怨。
“你们。。。。。。为什么?!”
“疯了吗?我们是自己人啊!”
“饶命!我投降??!”
许多士兵直到冰冷的钢铁刺入胸膛,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错愕,仿佛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正在被愤怒的上司“处决”。
他们手中的长弓是远距离杀伤的利器,但在塔内这方寸之地,却成了致命的累赘。
拔剑的动作慢得可怜,格挡笨拙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