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随手将路引拍回她手中:“下一个!”
没多余的事儿,羽涅拿过路引,先走到靠近城内的门洞前,回身等着沈晏二人。
检查到沈晏时,衙役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问她脸上的疤痕如何来的?
沈晏回答得平静:“是在下干活时跟人起了冲突,被划伤的。”
几个衙役听了这话,哈哈大笑:“你这小身板还能跟人打架,有点意思。”
衙役的笑声传进聂兰亭耳朵,后者一脸冷淡,手放在剑柄上,动也不动。
站在衙役身后的几个禁军,上下打量着他们俩,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手。
好在有惊无险,他们两个全安然过了。
拿了路引往城中走时,沈晏才发觉自己后背已沁出一层薄汗。
他们三人会合后,羽涅问他,那衙役跟她说甚么呢?
沈晏把自己的话,再次重复一遍给她听。
闻言羽涅回头,学着那衙役的样子白了一眼对方,说道:“这不是以貌取人么,谁说小身板就不能跟人打架,虽说打架是不对,但他分明是小瞧人。”
见她比自己还气,沈晏笑着安抚她,让她不要跟那会儿一般见识。
说罢,他们边牵着马边往永登渡口方向走去。
他几人刚走出没多远,身后骤然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你们三个,等等……”
闻声,聂兰亭跟沈晏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着。
羽涅则不知身后的人是在叫他们,狐疑地看了看周围。
直到后面第二声响起:“就是你们三个,脸上有疤,还有提兔子那个……”
一听到兔子,羽涅才恍然认识到,这是在叫他们呢。
她停下脚步回头,指了指自己:“衙差大人,您是在叫我?”
岂料那高个子禁军未曾理她,铁靴踏在青石板上压迫力十足。在沈晏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说你是做粗活被人划伤的?”
沈晏心已提到嗓子眼,却未有慌乱:“回禀大人,确实如此。”
那禁军冷笑了下,趁她不备,一把拽住她的手:“你个干粗活的,肌肤如此细腻……”
沈晏手腕被拽的极紧,抽也抽不出来:“我看你根本不是下苦力的,而是锦衣玉食受万人供奉的公主!”
一听自己被认出,沈晏骇然。
对方正欲叫人,聂兰亭欺身上前,一掌直击他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禁军踉跄着倒退数步,铠甲撞在城墙上。
“你们先走!”聂兰亭反手扣住沈晏的腰肢,另一手拽住羽涅的腕子,双臂发力,将二人同时托上马背。
未等她们坐稳,他狠狠一掌拍在马臀上,马匹吃痛,嘶鸣着扬蹄狂奔。他自己则留下断后。
所有白直卫,霎时拔刀而出围了过来。
羽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脑中一片空白,直到风雨扑面,才猛然回神。
她侧头望去,只见沈晏死死攥着缰绳,整个人几乎要探出马背,一双眸子紧锁着城门洞方向。
顿时,有了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震惊出声:“原来你真的是女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