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八年九月十八日,凌晨四点左右,朱元璋起身了。
生日,皇帝的生日就是大事,是朝廷一年到头最重要的节日之一,那也就意味着事情很多。
轻手轻脚的坐起身,挪动一下屁股就到了床边。
看了眼。。。
夜色深沉,凤阳府衙内灯火通明。邓愈独坐书房,手中握着季亨留下的第二封遗书,眉头紧锁,目光凝重。信上的字迹虽显潦草,但内容却清晰明了??胡惟庸不仅操控张度敛财害民,更是在暗中筹措军资,意图谋反。
这已不是普通的贪腐案,而是一桩足以撼动大明根基的逆谋。
“胡惟庸……”邓愈低声喃喃,“你究竟在布一个怎样的局?”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即朱棣推门而入,神情凝重:“舅舅,我已经命人彻查胡惟庸在京师的往来账目与密信往来,目前尚未发现确凿证据,但他府邸出入之人异常频繁,尤其是那些来自边陲的将领。”
邓愈缓缓点头:“他在拉拢人心,为将来铺路。”
朱棣咬牙道:“若非季大人留下这两封遗书,恐怕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正是如此。”邓愈叹道,“他行事极为谨慎,每一步都经过精心安排。张度之死,便是他为了斩断线索的第一步。若不是季夫人机警,将第二封信藏了起来,我们连这点蛛丝马迹都抓不到。”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朱棣问。
邓愈沉思片刻,缓缓道:“眼下最要紧的是掌握更多证据。你和朱?分头行动,一人继续追查胡惟庸在京中的秘密往来,另一人则前往各州府,调查他是否真的在私自征兵、囤积粮草。”
朱棣郑重地点头:“我愿去京中。”
“好。”邓愈道,“你行事果断,适合周旋于朝堂之间。至于朱?,让他走一遭山西、陕西,那边有几支胡惟庸安插的旧部,若能查出他们私购兵器、招募流民的证据,便可作为铁证呈报皇上。”
朱棣拱手应诺:“是!”
“还有,季夫人必须尽快安置。”邓愈又道,“她已是关键证人,若落入胡惟庸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我已命锦衣卫将她送往凤阳城外的一处别院,由亲信看护。”朱棣回禀。
邓愈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步步为营,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与此同时,在京城丞相府内,胡惟庸正独自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一封密信,神色阴郁。
“张度死了……季亨的遗书也落在了邓愈手里。”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这场棋局,已经被人识破了。”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下的京城,心中思绪翻涌。
他知道,邓愈绝不会善罢甘休,而自己也不能再按兵不动。
“来人!”他低喝一声。
一名心腹幕僚悄无声息地走入房中,躬身行礼:“属下在。”
“立刻派人盯住邓愈的一举一动。”胡惟庸冷冷道,“还有,把那些不该存在的账册和文书全部销毁,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是。”
“另外……”胡惟庸顿了顿,语气更加阴沉,“我要你亲自去一趟山西,通知王守义,让他加快动作,务必在年底前完成兵马调度。”
“属下明白。”
待那人退下后,胡惟庸缓缓坐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邓愈啊邓愈,你以为凭一封遗书就能扳倒我?未免太天真了。”
而在千里之外的山西太原,一名身穿便服的男子悄然走进一座偏僻的庄园。他四下打量一番,确认无人跟踪后,才快步走入主屋。
屋内,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正在擦拭长刀,见他进来,淡淡一笑:“老李,回来了?”
“是。”那男子压低声音,“京城传来消息,张度死了,季亨的遗书也被邓愈拿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