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靠近的身影挡在他身前,像一道屏障般横亘而出时,他下意识地感叹一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雷恩。
当雷恩出现时,那柄现实之刃已然握在手中,剑尖直指远处的剑圣,整个人的状态瞬间从隐匿转为出鞘的刀锋,凌厉而决绝。
那一瞬间,达克乌斯怕了,不是怕他们打起来,而是怕雷恩下一秒喊出那句。
“我的剑,未尝不利!”
那架势,那神态,那种热血。。。。。。太像了,太标准了。
“先踏过我。。。。。。”
雷恩才刚吐出这句台词的一半,达克乌斯便伸出右手,通过物理手段,将手稳稳搭在他肩上,重重地抓了一把。
“大人!”
雷恩一脸坚定,眼中精光四射,转头看向他,像是在请求,也像是在请命。
达克乌斯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雷恩,没有怒意,没有责怪,只有平静。他不需要用语言表达什么,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大人!?”
这次,雷恩语气中满是征求与询问,声音中隐隐透出一种期望被理解的情绪。
达克乌斯轻轻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雷恩看了眼站在远处仍持剑待命的剑圣,嘴角紧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有继续争辩,只是侧身退开,让出了达克乌斯的正前方。
“下次,不要在这种地方使用你的能力。”达克乌斯这才缓缓开口,语气中有责备,也有担忧,“很危险,你就不怕身子卡在墙里,或者出现在某些奇怪的地方?”
说着,他抬起左手在空气中随意地划了几下,示意空间错乱的可能性。
然而,雷恩并没有回应,而是气呼呼地看着他,一副明显被否定的不爽模样。
达克乌斯知道雷恩在生气,生气他拒绝了他的请战,拒绝了雷恩作为护剑人,拒绝了兄弟不在时,应该承担的义务与责任。
“达克乌斯,你总是这样。”他先是模仿马雷基斯的语气,自嘲般地说了一句,随后换回自己的口吻,“你是你,你不是你哥哥。而且。。。。。。决斗法在这里并不适用。”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温和些,“起码………………现在是这样的,客
随主便,不是吗?”
雷恩沉默了一瞬,随后重重点了点头。
见此,达克乌斯抬手向远处的剑圣示意,然后开始解开了自己腰间的蹀躞带,那条挂满零零碎碎,看起来用途广泛又毫无章法的蹀躞带,被他整个解下,然后交到了雷恩手上。
然而,到了这里,他还没有准备好,他开始脱袍子,不是解袍,而是像脱毛衣一样,从头上整个拽下来。
当他脱好后,他看到了剑圣诧异的表情,那表情把他逗笑了。
他知道剑圣为什么惊讶,因为他穿得实在是太奇怪了。
外面是一如既往,代表传统与身份的那件袍子,而脱下来之后,里面的穿着则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上身是一件白色无领的纯棉衬衫,朴素、轻便;
下身穿着一个极其随意,近似沙滩裤的大裤衩;
而脚下则踩着一双??人字拖。
“惊不惊喜?”
他笑问的同时,将穿在脚底下的人字拖留在了原地,侧踏一步后,将人字拖推向雷恩所在的方向。
然而,这一刻的笑意很快被风收走。
达克乌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深吸一口气,随后光脚踏出一步,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沉静、平稳,毫无多余情绪。他不再言语,只是将左手抬起,摊开在胸前。
雷恩会意,立即走上前,郑重地将战斗手套戴在他的手上,动作小心且迅捷。
当手套套牢的刹那,达克乌斯将巨剑横举于胸前,双目如炬,牢牢锁定前方。他对剑圣重重地点了点头,神情中透出一种近乎庄严的仪式感。
剑圣也点头回应,动作不快,却有如山岳般厚重沉稳,那是一种不动如山的姿态,是经验、信念与技艺沉淀后的自然流露。
下一刻,他踏出一步,步伐铿锵,双手持剑,剑锋直指达克乌斯。他的整个身体微微前倾,气息沉稳,周身弥漫出一种凶猛压迫的气场??如虎伏林间,如鹰俯高空,如暴风雨前的大海,寂静却酝酿着无尽的毁灭。
在奥苏安,每当战火燃起,荷斯剑圣总是最先应战的那一群人。因为只有在战场上,他们才能释放内心那门致命而纯粹的艺术。
他们以惊人的身法和意志,将原本需双手奋力挥舞的巨剑使得如匕首般灵动流畅。在千军万马之间,他们穿梭如影,以斩铁之势击碎盔甲,以惊雷之速弹开箭雨。他们的防御极致完美,几近无懈可击,反应迅速到能以剑格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