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纪襄摇摇头,没有将话说下去。
她原本想说你今日心情似乎不错。但似乎太亲昵了,他们二人远远没有这么熟悉。
在此事之前,司徒征还漠然地经过摔倒在台阶上的她,看都没看一眼。
纪襄原本以为她和司徒征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但之后呢?
她要怎么和司徒征私下来往,要怎么参与他和太子做的事?还有一桩她近日刻意不去细想的事,那就是她还有个未婚夫在外,他迟早会回来的。
如果能退婚就好了。
纪襄出神间,就听司徒征说:“我派人送你回去。你在家好生修养几日”
他给纪襄制定了一个歇息的日期,道:“十四日后我休沐,届时你来法云寺见我。”
“好。”
纪襄连忙站了起来,心中不知是窃喜还是旁的心绪,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她也确实累极了。脑袋的晕眩和四肢的酸软,加之打起精神和司徒征说了许久的话,已经是勉强支撑着。
走了几步就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司徒征没有送她出去,那个见过数次的小童领着她出门了。
他的别院不大,怪不得侯夫人这么快就能走到了。纪襄坐上了马车,在路上想好了怎么在父亲面前糊弄过去。
街上灯影幢幢,纪襄依靠着车壁,怏怏地垂着脑袋,全然没有四处张望的兴致。
半晌,她叹了口气。
回到家时,已经临近戌时。易氏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回来了”,就打发纪襄回去歇息了。
再晚些时候,广康伯来看她,责备她在宫里不该喝醉。
竟然因为醉酒在宫里歇息了一夜,得亏公主心善,只是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说了许久,广康伯又问她和二公主关系如何。
纪襄和几个公主来往不多,关系平平。她险些都忘了二公主也帮了她,提醒自己记得同她道谢。
对于父亲的问话,她敷衍地回了一句。
广康伯叹了口气,妻子不擅交际也就罢了,女儿有入宫的机缘,性子却和闷葫芦似的。虽然不
知道说了有没有用,他还是殷殷叮嘱了一番让她和二公主多多来往。
纪襄不耐烦极了,也懒得再敷衍毫不知情的父亲,说自己要睡觉了。
广康伯对上峰同僚一向会看脸色,但对于女儿又没必要顾虑她的心情。他又问:“章家可有说过几时来纳采?”
纪襄反问道:“我之婚事,是我能做主的吗?父亲若是问我,我只有说不如早早将口头婚约退掉的。”
她脸色是分明的冷淡,广康伯这才想到她可能不高兴了。想要指责她对父亲不敬,又忍住了。毕竟她不论如何都有个太后在,以后要嫁的人门第胜过纪家百倍。
甚至,还能在公主的寝殿同宿。
但是对女儿有火不能发实在憋屈,他沉了脸,草草丢下一句“此事没得商量”就走了。
从前纪襄如果被人这般甩脸子,一定会心里反省许久,不安许久。今日她是真的累了,压根没有心思再去搭理。
她累,却睡不着。
纪襄的思绪飘飘忽忽,最终决定明日就去书坊瞧瞧。她等不及也不好意思问萧骊珠,她总要弄懂男女之事到底是什么,昨日原本会发生什么。
她记得骊珠曾经提过一嘴,有教人做这种事的书-
夜沉如水,燕崇和司徒征对坐。
窗开了一扇,有晚风吹过,吹动烛火摇曳明灭。
燕崇关心地问:“纪姑娘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