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其妙跟着一个男人去庭州做什么?
司徒征抿着唇,面沉如水,心中怒火磅礴。
哦,他明白了。
是谢方对纪襄说过什么要娶她的话,她同意了。
她怎能这么快变心?
凭什么他还在沉迷于他们的过往,她就已经想到日后嫁给谁了?
司徒征越走越快,他实在想不明白她怎么能这么快做出嫁给谢方的决定!
以前她帮谢方陈情时,明明说的是和他并不熟悉。他也没有在乎过她和谢方的几次来往,尽管他还知道她和谢方曾经出宫玩过一回。
怪不得那日他觉得谢方的笑容令人很不舒服。
随便她吧,庭州她愿意去就去,谢方她愿意嫁就嫁。说来说去,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司徒征在一旁几个宫人错愕的眼神和小声指指点点里停住了脚步。
眼前是一片假山林,司徒征喘着粗气,定定地看着嶙峋怪石。
那股淡淡的清甜芬芳似乎又悄悄缠上了他。
意气用事是万万不行的,他提醒自己。
他以前不就是把其他事都想得清清楚楚,偏偏和纪襄的事不曾仔细考虑过,才说错话惹她生气。
从一开始,他为何要格外关注她呢?是因为小时候帮过她一回想知道她长成了什么样的人?
不会,他必须承认自己没这种闲心。
是觉得她被未婚夫和谈家欺负很可怜,还是因为她太好看动了心思,想让她陪着自己?
司徒征艰难地想着。
当时的心情他已经记不清了。
眼下唯一确定的是,他不能接受纪襄就这么抛弃了他,不能接受往后没有她的陪伴。
他过去对她的未来唯一考虑过的一次,是章序建功立业对她这个未婚妻有利。但他忘了考虑自己,忘了考虑自己和她的感情。
司徒征的脑中,又浮现起画墨转述的那句话。
就算他将手帕拿出去四处张扬是她送给您的,她都不在乎。
在她心里,他到底是什么恶人,会如此下作?
理智几近焚烧殆尽,他要去到她住的琼琚阁,逼她把所有话都说清楚,问明白她究竟气恼什么,让她坦白说对他是何心意。
最好能让所有人都知道,让满宫的人都知道,他们二人有私情。
什么名声,什么礼教,都和他没有任何干系了。
司徒征握紧了拳头,又松开。
他仰头,血管都在发烫,冲到脑内,迫使他立即转身。
一旁侍立的两个小内监都惊呆了,不知道这位司徒大人嘴唇嗫嚅几下后,神态怎会如此可怕?
司徒征又攥紧了拳头,平平的指甲掐到掌心,不疼,却让他恢复了一点理智。
绝对不能现在冲去纪襄的寝居,他告诫自己。
司徒征闭了闭眼,凡事都可以仔细琢磨,想出办法的。
他虽这么想,却是一刻不停地回到了太子的寝殿。
太子燕崇忙完,正在陪太子妃周芳清说话,听说司徒征求见,疑惑道:“他怎的又有事了?”
周芳清看出他不太想动,掩嘴一笑,催他快去,眼下正事要紧。
她说的有理,太子轻叹了口气,从床榻上起身出了寝殿
去前面见司徒征。
一见太子,司徒征开门见山道:“殿下,谢侯之前有为儿子求赐婚的心思,陛下一直悬而未决。既然谢侯需要安抚,我们应该早日定下。谢家常娶宗室女或是宗室出女,如今应有适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