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房门,便听到隔壁厢房传来一阵古怪的动静,隐约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吼叫。
萧衔蝉眉头微蹙,推门而入,只见小师妹秦含玉整个人埋在被褥里,连脑袋都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一只蜷缩的鸵鸟。
“小玉?”
小师妹身体健康,四肢健全,萧衔蝉的心放下三分之一,走过去伸手轻推了推那团鼓起的被子,“你什么时候离开大衍镜的?这是怎么了?”
被褥猛地一颤,随即传来闷闷的、带着鼻音的声音:“……师姐别管我,我没脸见人了……”
萧衔蝉挑眉,干脆一把掀开被子,秦含玉立刻捂住脸,耳尖红得几乎滴血,声音细若蚊呐:“师姐!你再看下去,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唔!”
秦含玉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
她在大衍镜里当魔尊的那些年习惯这样说话,离开后这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到底怎么了?”萧衔蝉见从来率性的小师妹突然如此,担心不已。
秦含玉支支吾吾半晌,终于崩溃般捂住脸,从指缝里挤出一句:“我在大衍镜里和隐光……我还让他怀孕了!我……”
萧衔蝉:“……”
实在没想到她写过的四爱小黄文会应在小师妹身上,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秦含玉羞愤欲死,声音越来越小:“我怕一出去就会撞见他,所以离开大衍镜后我直接回到房间,都不敢出门!”
她猛地拽过盘在枕边的小黑,扯弹力带似的,用小黑遮住眼睛,闷声哀嚎:“我不想活了!”
小黑非常乖巧地任由她揉圆捏扁。
萧衔蝉憋住笑,沉默片刻,试图安慰小师妹:“没事,人这一辈子很短的,很快就过去了。”
“啊啊啊啊——”
秦含玉在床上cos大鲤子鱼,berber乱跳。
萧衔蝉刚安抚完崩溃的小师妹,踏出院门,迎面便撞上一群气势汹汹的修士。
修士们衣袍猎猎,杀气凛然,正朝她疾步而来,为首的几人目光如过能变成武器,萧衔蝉早就不知道被杀死过多少回了。
来者不善啊!
萧衔蝉眸光一顿,停下脚步,手指无声地背在身后捏紧符箓,面上却不动声色。
“萧衔蝉!”一名灰袍老者厉声喝道,脸色又黑又青又红又白,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所有修士齐声附和:“对!今天你不道歉,就别想好过!”
人群骤然逼近,将她团团围得密不透风。
第119章
凡是从大衍镜出来的修士,陆陆续续都来到了萧衔蝉面前,乌压压的一片,天上地下站满了。
萧衔蝉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派兴师问罪的模样,却也强自镇定,余光一扫,竟还看到了明五娘、吴青雉等好友欲言又止的脸。
到底怎么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萧衔蝉微微一笑:“诸位道友如此气势汹汹,到底所谓何事?”
站在前面的是行客路的青三娘,她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从齿缝挤出一句话——
“我们的道心破碎了。”
道心破碎了?这可不是小事。
萧衔蝉神情一凛:“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修士们群情激愤:“还不都是你写的好、话、本!”
行客路修士:“为什么?为什么女主被挖心挖肾带球跑后还能身强体壮长命百岁,我行客路体修的体质竟不如虐文女主?!那我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吃的这些苦算什么?”
萧衔蝉愕然:算你能吃苦……
莲送归修士:“为什么?这些情情爱爱的不健康的东西根本没有我们和尚的事,为什么佛修一进去就控制不住想还俗呢?”
萧衔蝉撇嘴:你们压抑太久了,得释放……
汨罗坞修士:“为什么,这种失忆剧情已经出现三次了,读者竟然还喜欢看,那我这些年呕心沥血写话本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