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你想去便去吧,孩子额娘会帮你照顾的。”宋玉瑶叹了口气,并没阻止。
“额娘,谢谢你。”朝朝眼眶微湿。
“和额娘说什么谢,只要你过得好,额娘便安心了。”宋玉瑶抚了抚女儿的背,带着一些安抚。
“额娘,你真好。”朝朝不禁道。
“那是。”宋玉瑶脸上有一丝傲娇。
“你到那里之后,在当地的农事上也可多用些心思,不只是耕田,那里的羊毛等物,也可以想法子更好地用起来。
比起咱们这边,对蚕丝、棉、麻等物上用的心思,那边用起羊毛等物来,还是粗糙了些。“宋玉瑶想到自己后世的记忆中那些大行其道的毛衣、毛袜、手套、毛毯等各种毛制品,提醒道。
“额娘说的是,之前按照您教的编织法子,女儿让人用羊毛线编织成的羊毛衣、羊毛手套和羊毛袜子就很好,轻便柔软,又保暖。
只是现在的羊毛太短,清洗起来也有些不便,编织倒不算费事,但用羊毛纺起线来,可要比用蚕丝、棉、麻等纺线织布,要麻烦多了。若是有法子能改善一些就好了。”
朝朝想到了之前用羊毛织出来的羊毛衣、手套和袜子,眼里忍不住熠熠生光,又想到自己让身边人做时,清洗、纺线的艰难,又忍不住眉头微蹙。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这世界上有短毛羊,未必就没有长毛羊,咱们大清之外,还有那许多洋人的国家呢!
咱们可让人多寻那些洋人打听着,看能不能得到长毛羊的消息。若有长毛羊种,可引入我大清。你到蒙古那边,也可让手下人择良种而培育,日久天长,双管齐下,不愁来日不能得到适合将羊毛纺线的长毛羊。
至于那清洗羊毛的法子,多让人尝试,再许以重金收集,时间长了总是能得到好法子的。“宋玉瑶不疾不徐地道。
“是,额娘说的是,只要用心去做,办法总是有的。额娘说的,女儿都记下了。”朝朝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
等到胤禛再来宋玉瑶这里的时候,宋玉瑶便将朝朝的想法和胤禛说了。
“长岁去青海也就罢了,毕竟是个阿哥,让朝朝跟着额驸去蒙古,你也舍得?”胤禛问她,自己的脸上却带着心疼与不舍。
“皇上要用恭格拉布坦,总不能让额驸与朝朝两个总是聚少离多呀!而且您也知道咱们朝朝的学问、武功,是不比长岁差多少的,跟着额驸一起去外面,她会有更大的作为。”宋玉瑶慢慢解释道。
“是啊,咱们朝朝朕是知道的,她是极佩服恪靖的。”胤禛叹了口气。
其他宗室女对蒙古唯恐不及,他的大女儿倒是视那里为一展所长之地。不过,他脸上却也带着一丝欣慰和自豪。
他的四格格、五格格、六格格、七格格的才干也不错,嫁到蒙古去之后都很快就立下了脚跟,有聪明的,甚至将额驸都拿捏住了,在蒙古那里地位不低,给他也帮了不小的忙。
而论起才能来,这几个女儿其实比不得朝朝,让朝朝在京城做一个寻常后宅女子,确实是委屈她了。
“那皇上是不反对了?”宋玉瑶问。
“朕反对什么?你们娘两个都有主意了,朕难不成还做那个阻拦女儿夫妻相聚的坏人不成?”胤禛忍不住白了宋玉瑶一样。
当上皇帝之后,他逐渐不复以往的压抑,变得随心了。
“那臣妾替朝朝多谢皇上了。”宋玉瑶给胤禛福了福,表示感谢。
而胤禛,又把她的手握住了。
“青海战事已平,等过几个月,善后的事做得差不多了,长岁也该回京述职了。”过了一会儿,他又道。
“臣妾也很久没见到长岁了。”想到儿子,宋玉瑶眼里闪过思念。
胤禛把宋玉瑶的手又握了握,眼睛里带着安抚,道:“等明年善后之事彻底做好,朕便让他回来。”
“皇上没哄臣妾吧?”宋玉瑶忍不住道。
“君无戏言。”胤禛脸色正了正,一派正色。
“臣妾多谢皇上。”宋玉瑶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有什么好谢的?”胤禛摇了摇头,“说的好像长岁不是朕的儿子一样?”
“是,长岁也是您的儿子。您这个做皇阿玛的,也是想儿子的。”宋玉瑶打趣道。
这下,胤禛脸上反倒露出了一丝难为情。
宋玉瑶在心里悄悄笑了笑,不再继续打趣了。
时间缓缓地过着,等长岁处理完青海之事,和姑父、两个姐夫一起回京述职的时候,已经是这年的十月份了。从去年十月份出征,到今年十月份回京,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
他先是去见了胤禛。
“阿玛……”长岁见了胤禛,似是情难自抑,一句“阿玛”就这么脱口而出,眼眶湿润,声音也哽咽了起来,眼神看着有些近乡情怯,也有些委屈。
很快,他像是反应了过来。突然跪下,向胤禛很是郑重和恭敬地行了跪安礼,然后声音里带着些哽咽地道:“儿臣参见皇阿玛,恭请皇阿玛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