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轻飘飘看了眼对面大楼,再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嗯。”
而姜若在时砚走进来时便开始暗戳戳打量他,现在看到他和逾声站在一块儿更是好不掩饰眼中的八卦神色,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对着时砚不怀好意地眨眨眼。
“老板,和你的小宝贝儿初见来不及准备礼物,只能画一幅画来抵了。”
他伸出手,将画架上的画取下来,在手里故作神秘地晃了晃才递给时砚:“好东西,包你满意哦~”
说完他闪身便离开了,速度快到逾声想叫住他都没来得及。
他只好将视线转向时砚:“嗯……他要求我当他的模特,我只在这里坐着没干别的!所以他到底画了什么啊?”
逾声一边转移话题防止时砚真的注意到邢队那边,一边也是真的好奇。
但他没想到,这话问出口,却换来了时砚一个微妙的眼神。
“想知道?”
逾声不明所以:“画的是我,当然想知道了。”
“……”时砚挑了下眉,将画对折了一下才递给他,“看完记得收好。”
逾声低头展开,然后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的视线。
逾声脸色爆红。
姜若画工确实了得,简单的笔触勾勒出了一整个栩栩如生的人体。但是!那上面,是只披着一件薄纱侧躺在沙发上、面色潮红看起来就像是刚经历过什么事的逾声!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逾声怎么会不知道那画里代表的意思?
那只吸血鬼看着挺正经怎么能画这种东西!
时砚嘴角勾起,在他头顶拍了拍,没有提他偷跑出来,也没有提姜若,更没有点明对面楼顶对他虎视眈眈的男人,只是说:“看完就回来,你现在还是我的贴身秘书,怎么能玩忽职守呢。”
逾声点了点头,看着时砚的背影远去后,又低头看向了被自己抓皱的画纸。
一阵微风拂过,画纸一角被吹得飘起,恍惚间就像是画中人活了过来,随着风起伏。
逾声咬了咬牙,嘴里咯吱咯吱地响,终于没忍住将画纸揉成了一团。
*
“邢先生,请坐。”
66楼的会客室里,今天迎来了一个十分特殊的客人,没有西装革履,也没有带着任何合同文件,在一众助理的疑惑目光中随着特助走进了会客室。
红色头发的吸血鬼坐在沙发上,对着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邢队在进入这间会客室的时候便浑身紧绷,这不仅是常年作战的习惯使然,更是因为面前这只吸血鬼带给了他极大的危机感,让他不得不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
初代吸血鬼的实力就是如此吗?不声不响就可以让人感受到威胁。
邢队皱了皱眉,意识到这次的会面很可能比他想象得还要麻烦。
若是他走不出去……
时砚轻飘飘地看向对面,提醒道:“邢队还是多考虑考虑,毕竟逾声还在我手里,你也不想看到他担心,对吧?”
邢队放在腰间已经握住木仓的手顿住,然后收了回来。
事到如今他避无可避,于是干脆摊开了说:“放了逾声,条件我们可以商量,联盟那边我也可以说的上话。”
这意思就是说,为了逾声,整个血猎联盟也可以让步了,这倒是让时砚刮目相看,没想到偌大一个血猎组织还挺有人情味。
他挑了下眉,不急不缓地道:“你跟了我的车一路,却一直没动手,怎么,你有顾虑?”
邢队瞳孔骤然缩紧,他知道定位器的事?怎么可能!
时砚看着他震惊的脸,轻笑了一声:“不用紧张,是我默许的事,逾声不会受罚。”
“毕竟,他可是最合我心意的血奴了。”时砚轻轻摇晃手中的高脚杯,里面透明的水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血液,在邢队的视网膜上大肆跳跃。
他咬了咬牙:“时先生,据我们所知您并不是不讲理的吸血鬼,我想我们应该可以正常交流。”
“这是当然,”时砚挑眉看着他,“不过逾声的事免谈,我不会把他交给你们。”
“毕竟你们血猎联盟都是一群连初代都打不过的废物,怎么保护好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