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他有足够的时间,磨平哥哥的利爪。
贺琚眼神闪着兴奋的光芒,他欣赏着贺衍的反应,唇角扬起愉悦的笑容。
他对着贺衍眨了眨眼,然后当着他的面将大门紧紧关上。
室内再次变得安静。
贺衍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神情阴郁,眸色此刻黑得纯粹,满是戾气和怒火。
除了大门,房间另外的出口就是窗户。
他扯开了室内的窗帘,瞳孔骤然猛缩。
落地窗简直像是一幅巨大的画框,窗外是垂直坠落的悬崖,再远处,是层叠起伏的峰峦,在光下凝成深青色的剪影。
贺衍眸色暗了暗,眼底翻滚着惊人的怒气。
他站在窗前,指尖轻抵玻璃,向外俯瞰。
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声响,贺衍握紧了拳头,牙关咬紧。
下次贺琚进来,他要把他打到猪都不认识。
山风呼啸,撞在窗上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整座房子随时都会被推下悬崖。
淮新的主城区皆是平原,有山的地方并不是没有,但能像这样连绵不绝的,只有萨卡州和奎尔丹尼州的交界处。
这里距离淮新有六十公里,一路颠簸,他却丝毫没有知觉。
昨晚十点,他喝过水之后便困得不行。
贺衍眸中闪过一丝怒气,现在想来,应该是贺琚在饮水机里下了药。
现在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但并不能排除贺琚是否还给自己下了其他药。
他也不清楚贺琚会把自己在这里囚禁多久。
贺衍眼底满是讽意,不管贺琚用了什么理由解释自己的失踪,贺忠载不会任由自己消失,毕竟他还需要自己这枚棋子。
只要熬到订婚宴,呵——
贺衍几乎无法抑制地呵出一声冷笑,眉梢的寒意比刚才更甚。
前几天还想着解除婚约,但现在他居然要寄希望于这个狗屁婚约了。
冷静,贺衍,冷静下来。
贺琚不可能将自己伪造成死亡,所以他一定是想到了某个理由,既可以作为十分正当又合适的请假理由,又可以让贺忠载暂时放下对自己的监控。
贺衍捏了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指尖因为气愤还在轻颤。
他现在脑子太乱了,暂时想不出贺琚那疯子用了什么理由。
但等着被救太被动了,而且他甚至不清楚近期会不会有人来找自己。
窗户那里出不去,还是要从门离开。
这是高级的防盗门,进出都需要指纹。
铁链的另一头牢牢固定在床脚,但床脚被水泥封死了。
贺衍将房间转了一圈,除了大门那里,这个房间的哪个地方,他都能自由出入。
贺衍走到浴室,打开了浴室的窗户。
冷呼啸着钻入,这里跟落地窗是同一个方向,果然也是悬崖。
贺衍咬紧牙关,脖颈上的青筋跳动。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贺衍深吸了一口气,但胸膛依旧剧烈地起伏着。
所以,他要是想离开——
要么是贺琚发善心,要么是等别人来救他。
真是可笑,贺衍的拳头狠狠砸向墙面。
骨节与冰冷的墙面碰撞发出的闷响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的手上出现几道细小的擦痕,渗出点点血丝,但痛感完全被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