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晦暗疯狂,心念转动不过瞬息,立刻勾连上幻境,将自己的全部修为倾注其中。
然后露出一个猖狂扭曲的笑:“许逐星,既然你这么看重这个弟子,不如让徒孙给我这个师祖陪葬,哈哈哈哈哈,许逐星,你要么看着他在恐惧中去死,要么替他去死。”
许逐星听着他刺耳的声音微微皱眉,随手将他彻底抹消。
连个教具都不能好好做,废物。
谢青梧燃烧心头血后本就元气大伤,靠着和残魂签订神魂契约才恢复少许,如今残魂被强行抹去,他的识海受到牵连,立刻失去意识,无需旁人再动手,便已身死道消。
许逐星淡淡收回视线,抬手搭在问月鼎肩上,进入他的幻境。
“行吧。”
不拿白不拿,拿了回去给问月鼎买些吃的,好好哄人。
“且慢,你知不知道”
付燃灯背过身去,百思不得其解的许逐星对他传音。
“到底是谁起头,在传我是问月鼎的禁脔?”
他倒是想当,可问月鼎不肯。
自己还没得偿所愿和问月鼎干点什么,怎么消息都流到魔尊耳朵里了。
他的清白倒是其次,可问月鼎的清白没了。
许逐星有些郁闷。
“不知。”
付燃灯仰头看天。
第97章城门开
七日后。
几副药下去,问月鼎的听觉恢复八成,眼睛的情况却还一直糟着。
可对妖来说,听觉视力但凡占一个,便能生活无碍。
出不去门,他只能继续闷声研究术法,视力不行,便求凌苍粟说给他听。
因气感骤增而产生的不适期过后,问月鼎发觉自己有了新的能力。
只要凝聚灵力至身上的某种感观,就能辨别出周遭灵力的细致走向和蕴含的确切元素。
如此,每种阵法或难或易,都都像是人身上的脉络一般一目了然。
从简单的术法改起,问月鼎摸到了更多门道。来时带的厚厚一叠纸,已变成半沓字迹潦草的手札。
琥珀安静地藏在他的衣襟里。
不管是在不归岸的师姐师兄们,还是他偷偷放出去散在鸣石垒的纸人,都没能找到关于许逐星的踪迹。
更没什么玄衣鬼面的风闻。
消息越石沉大海,他越想亲身出去探查。
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他紧绷的状态,又或者是架不住问月鼎的请求,李承渡也终于松了口。
他愿意带他现在鸣石垒一带走动,再循序渐进,等到城门重开,往戒备森严的不归岸去。
“你记着,你如今是我找的帮手,在随我学习药理。”承渡苦口婆心。
“沙泽随处都有魔尊眼线,无论谁来寻你,哪怕是你要找的人,都莫要暴露真实身份。”
在沙泽遇着魔和人都不稀奇,妖相对少见。尤其光看问月鼎的长相,便是自南而来的妖。
他需要仔细地易容过,再用缚灵咒压下修为,才勉强遮掩本貌。
“我明白,有劳承渡兄为我费心。”
问月鼎和陶若水进了偏殿。
殿内的修士正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交谈,他们都穿着自家宗门的道袍,极好辨认哪些人是同个宗门的,一眼扫过,便能看出每个宗门弟子的数量从三五个到十来个不等。
他们一个气质清冷,一个温润可亲,皆相貌出众。两人一进去,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