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逐星被夸得心情大好,拽着他的手揉了两下,这才松开。
发出的信很快便有回音。
问月鼎的运气不错——在补了三封信后,他联系上了所有想找的人,并且他们都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就连在天修各处转悠的金娥,他也得以通过宗门寻到,而付燃灯虽然出不来,但能抽出空分形。
“那你知道大师兄回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的吗?”边叙似乎意料到他会这么说,只紧紧盯着他,飞速开口。
“万一他回来是为两年前的事复仇,万一他回来最终只是与你为敌……”
“我不在乎。”许逐星骤然打断他的话。
他闭了闭眼,忽然低低地吸了一口气。
“我不在乎他为什么回来,只要……他如今在我身边……”
边叙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他上前一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把他安置在这偏僻的院落,将他和所有与曾经相关的人都隔绝开,却又不信他说的任何话。”
“他否认自己是问宿泱也是你所为……?”许逐星缓步走上前,盯了问月鼎几秒,忽然冲着旁边的松一伸出手。
松一愣了一下:“宗主,您是要什么”
“药碗,给我。”许逐星低声开口。
松一此时才想起来,他来这里的初衷是要让问月鼎喝药。
他瞪了问月鼎一眼,转头望向许逐星迅速开口:“宗主,还是我来吧,这个人奸险狡诈,惯会用小伎俩拖延,我按着他先把药灌下去,您再继续审问他——”
许逐星一直落在问月鼎身上的目光终于一点点移开,碧色的眼眸无波无澜:“药碗,给我。”
松一声音戛然而止。
销春尽宗主二十一岁平定六界四道叛乱,一人一剑坐镇终灵山,销万古白雪,锁无垠春色。
冰冷薄情,不怒自威。
但对待宗内小辈,总还会有意收敛几分。
这是松一第一次感受到,许逐星扑面而来的威压感。
他无声地张了张口,下一秒,忽然感觉手中一空。
松竹将药碗从他手中迅速抽出,微弯下腰放到旁边的案几上:“我们先告退了,宗主。”
许逐星没有说什么,将目光重新移了回去,松竹也不再说话,拉着松一微一行礼,垂着头迅速退了出去。
“刚才吓死我了。”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松一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拍了拍胸脯,有些迟疑地望向面前的木门:“师兄,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宗主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屋里的那个人就这么惹宗主生气吗?”
他探了探头:“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宗主真的认识他吗?”
“不知道。”
松竹神情复杂地看了自家缺根弦的师弟一眼,张了张口,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说。
他盯了松一几秒,终于缓缓开口:“你读的医书里,有治疗脑部的方子吗?”
松一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有啊,师兄你是磕到脑子了吗?需要我帮你诊一下脉”
“不用。”
“你煎一副,给自己喝吧。”
松竹抛下一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后走去:“谨防你再不过脑子。”
松一:?
“他失忆了。”许逐星忽然低声开口。
边叙愣了一下,神情空白了一瞬:“什么?”问月鼎不知道,边叙最近抽了什么疯。
那天之后他又有点低烧,昏昏沉沉睡的不知今夕何夕。
等他好不容易迷迷糊糊退了烧,清醒了些许,一睁眼却发现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原来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