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紧,不动声色地搭上岳寂手腕,刚想送入灵力,熟料这人却反握住他的手,直接吃掉了那一点灵力。
“你是不是受伤了?”戚清皱眉问他。
岳寂笑笑:“我没事。”
戚清哪里肯信,想直接探查一番,无意间一低头,忽然发现自己握着的这截手腕……怎么这么黑?
虽然他知道自己肤色偏白,但跟岳寂这截手腕一比,就像他的手被衬在了一团墨上。
他愣了愣,忍不住仔细摸了下,确实是手腕没错。
——一定是他睡出幻觉了。
戚清倒吸一口凉气,岳寂却倏忽收回手,睁眼的刹那,眸子里闪过金色:“师父还不歇息?”
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又飘了过来,朦朦胧胧地钻进戚清的鼻腔。
他推了推岳寂:“起来。”
岳寂装作没听见。
戚清从被窝里掏出他的手腕,想看个究竟,这次扯出来的倒是正常肤色,但其他地方……似乎更黑了点。
什么情况?他这么大一个徒弟掉色了?
他看得茫然又震惊,伸手去扒拉那些发黑的部位,不知碰到了哪里,岳寂突然眯起眼睛,猛地抓住他的手,眼下亮起了红纹。
——岳寂绝对出了问题!
戚清看见他的金瞳不算太担心,唯独红纹出现的几次,他都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于是果断停了手:“还说你没事!”
岳寂叹了口气:“真没事。”
他意有所指地摩挲着戚清的掌心,金眸像某种野兽,在他身上流连:“就是出了点小状况,还控制得住。师父要是不放心……”
他压低声音,意有所指道:“不如亲自帮我疏导?”
戚清给他噎了一下。
旋即恼怒地把人按回被子里:“睡觉!”
别以为他不知道疏导指的是什么!
岳寂心满意足地搂住他,发出一声含糊的笑,呼吸很快再度匀长。
戚清嘴上说得干脆,心里却始终记挂着岳寂可能存在的伤势,一晚上没怎么睡着,总觉得哪里透着古怪。
除了有金瞳、红纹,岳寂现在还会掉色了?
不知想了多久,外面天蒙蒙亮起,他侧头朝枕边人看去。
岳寂睡得正熟,活似一百年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似的,神情舒展,眼下红纹早已褪去,皮肤也变回了正常的颜色,仿佛几个时辰前的黑色是他的幻觉。
……或许不是幻觉。
戚清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莫名的念头——那种诡异的黑色,他可能……曾经在哪里见过?
某个画面如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还没等他抓住就消失不见,戚清蹙眉回想着,悄悄挑开了岳寂的衣襟。
“师父就这么想我?”
岳寂含笑的嗓音猝不及防响起。
这人不知何时醒了,非但不躲,反而兴味地侧过脑袋,好让他的动作更顺手。
“你别闹了。”戚清正色道:“到底伤在哪里?一点也不肯叫我知道,是不是很严重?是在路上出的问题,还是……”
青年想到什么,手指一紧:“难道是火莲的后遗症?”
见他还要再乱猜,岳寂直接坐起了身子,利落地扯去了上衣。
介乎青年和男人之间的身躯展露在黯淡晨光里,肩宽腰窄,每一寸都蓄势待发。
岳寂故意拉着戚清的手按在自己身上,绷紧了肌肉线条,凑近了些,用温暖的皮肉烫着戚清的掌心。
“来吧,检查一下?”他意味深长地问。
这具身体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充满侵略性,掌心隐隐能感觉到血脉跳动。戚清强作镇定,扫视了几眼,没有看到伤痕,昨晚那些异常也尽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