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赶紧找个借口!
戚清的思绪从来没转得这么快过,额间冷汗涔涔,刚要开口——
岳寂道:“弟子就不叨扰师父了。”
“……”
太好了!
戚清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放下心道:“那我……”
话未说完,岳寂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如临大敌。
“我也不打扰你了,”戚清笑道:“好好休息。”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双方都松了口气。
在分房这件事上,师徒二人难得达成默契。
在楼梯口微笑道别时,更显出了几分前所未有的和谐,令路过的修士纷纷为之动容。
入夜,戚清抱着被褥,搬进了乾元剑尊的屋子。
他也不见外,径直打起了地铺,看乾元剑尊正在修炼,便跟着摆了个打坐的姿势。
屋内只点了一盏蜡烛,烛光时不时随风闪动,将二人面容映得忽明忽暗,微弱的光芒似随时都会熄灭。
戚清一会儿看看烛光,一会儿又悄悄把目光移到床榻上闭目盘坐的人身上。
“你有心事。”乾元剑尊闭着眼,却好似看透了他的神情,淡淡道:“想说什么,不妨开口。”
戚清便道:“什么都可以说?”
“除了你那间屋子,都可以。”
这话听起来非常宽容,青年却没有第一时间提问。
在长久的沉默以后,他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以来存在的困惑。
“为什么……您在一开始会放弃岳寂呢?”
若非乾元剑尊莫名其妙将岳寂退货,他根本不会成为岳寂的师父,剧情亦不会一偏再偏,变成了今日的模样。
乾元剑尊缓缓睁开眼,看向了他。
“因为你。”
……
岳寂推门而入,将面壁的铜镜重新翻过来。
镜中的血痕依然狰狞交错,像一张被划花的空白面容。
他取出一块纯黑的石头,屈指敲了敲。
石头上很快浮出一道有些虚幻的黑影,声音懒洋洋的:“讲。”
岳寂没说话,神情冷淡地灌入一缕魔气。
那边的人很快察觉到不对,诧异道:“稀客啊,您竟会主动找我?”
“少废话。”岳寂将石头一弹,黑石头骨碌骨碌转了两圈,滚到了铜镜面前:“给我查,这道阵法出自何门何派?”
黑石头碰到镜中血痕,冷不防被吸去一丝黑气,黑影更透明了些,连忙收敛几分,声音陡然凝重:“咦?这倒少见。”
血痕灼灼,黑影试探性地用法术试探了一下,马上隔空传来跳脚的动静。
“好生霸道的阵法!”他讶然道:“连魔气也敢吞噬,来头不小啊!”
黑衣青年抱臂靠在一旁,冷淡道:“要查多久?”
“等我出魂渊,少说也得四五日,不过……”
那边的声音变得油腔滑调了些:“得劳您出出力,惊动一下那位阵修,否则我可没法找到他的方位。”
岳寂轻嗤一声,不等他再开口,一道黑气如游龙般猛地灌入镜中。
——血痕被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