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声好气地配合你们……”他眯起眼睛,声音陡然转冷:“你们最好也识相一点,否则,你们会知道什么叫后悔。”
“找死!”
见他还敢反抗,暴怒之下,两名守卫同时出手。
然而他们哪里是化神期修士的对手?青年一个响指,凛冽寒气便顺着守卫的脚踝攀援而上,眨眼就将人牢牢冻在原地。
紧接着,戚清手一抬,冰教鞭出现在了手心里。
“啪!啪!”
两记响亮的耳光声炸响在院门前,声音响亮得让远处的魔族都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脸,隐隐有些幻痛。
他似笑非笑,道:“我可是你们公子的老师,教你们尊师重道,应当不算逾越吧?”
“你——!”
守卫简直双目喷火,理智尽失,再不管此人是谁心尖宠,长戟裹挟着魔气直取戚清咽喉而来。
戚清故作慌乱地躲闪了几下,手一歪,食盒“哐当”坠地,热粥泼洒,瓷碗碎成数瓣。
这个声音仿佛一道号令,原本瑟缩的孩子们突然扯开了嗓子,大声道:“打人啦!守卫杀人啦!”
两个守卫就是想去抓也抓不过来,他们四散奔逃,像一群受惊的麻雀,转眼就消失在巷道中。
在二人怒火冲天的围攻下,青年似有些不敌,往后连连退了几步,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惊怒交加的神色:“我不过送些吃食,你们竟要取我性命?这难道也是魔君的意思?!”
“是又如何!”
守卫脸上火辣辣地疼,见他还在挑衅,长戟高高扬起:“我看你是活到头了!”
……
魔君行帐内。
出征的队伍刚离开没多久,留守的心腹就匆匆派人来报:城中两名看守仗势欺人,竟将岳寂安置在城里的炉鼎给伤了。
“什么?!”黑衣青年面色骤变,既惊又怒,转头向主位上的魔君抱拳:“主上!此二人明知戚清是我心爱之人,还敢如此猖狂,分明是存心挑衅,请主上严惩!”
没出息。
魔君眉头微皱,冷淡道:“不过一个炉鼎,待此战结束,本君赏你十个八个便是。”
岳寂敛眸,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面上怒意更甚:“主上明鉴,戚清与我出生入死多次,更有师徒情分,岂是寻常炉鼎可比?若不能严惩此二人……”
他不满地朝后看了一眼,冷冷道:“不如让我即刻回城,亲自处置!”
场上一片哗然,没想到岳寂为了个炉鼎敢说这种话。
“你疯了吗?”十公子在后排冷笑出声:“大军整装待发,你为了个玩物就要折返?该不会是你们师徒串通好的吧?”
岳寂目光如电,立刻朝他扫了过去。
“我倒要问问,为何事情如此巧合?偏偏我刚离开城中,守卫就迫不及待地对我师父出手?”
他语气森然,再看向魔君时,似是理智回笼,勉强收敛了几分怒气:“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知道主上素来大度,不会轻易与人计较,但这二人是不是受了他人指使,蓄意扰乱军心……那就未可知了。”
帐中众人神色各异,魔君更是眯起了眼,怀疑的目光在十公子身上停留了一瞬。
岳寂说的没错,眼下正需要倚重岳寂指挥蜃族的关键时刻,他自然不会做这等蠢事。
……但某些自作聪明的蠢货可说不准。
十公子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一僵,拔高了声音:“你这是在污蔑我?”
“我怎么敢怀疑亲兄长呢?”岳寂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眸中却并无一点笑意:“不过是觉得那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未免太会挑时候了。”
话里的指桑骂槐让十公子脸上闪过一丝狠色,他正要还口,余光忽然瞥见魔君阴沉的脸色。
不好,父君动怒了。
十公子自然不是什么傻子,立刻强压下怒火,改口道:“好得很,是不是我所指示,等回城之后,我自有清白可证!”
谁知,向来寡言的岳寂今日却咄咄逼人:“既有证据,为何不敢现在就拿出来?”
他挑起眉毛,嘲讽似的道:“莫非……还要现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