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往下,摸着倪嘉怡的心口,问道,
“这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倪嘉怡已经习惯了柏檀喊自己“妹宝”,她知道柏檀很喜欢这个称呼。
甚至于这个称呼比他喊了十多年的“乖仔”更加喜欢,越过那条禁忌的界限之后,柏檀越发得意。
倪嘉怡禁止柏檀在外面这么喊她,私底下也抗议过,觉得很暧昧,甚至带着很大的羞耻感,她宁愿柏檀喊自己“宝宝”。
但柏檀却一本正经,说倪嘉怡本来就是他的妹妹,倪嘉怡咬着唇,眼睛水汪汪的不知道如何辩驳,将唇瓣咬得泛白。
她知道自己是柏檀的妹妹。
倪许自然是把柏檀当做亲身儿子来养的,他虽然面上从来没和倪嘉怡说过,但倪嘉怡知道,倪许指望柏檀给他养老。他的观点就是女儿总会出嫁的,有个儿子才是真的可以晚年得到保险。
如果倪许知道倪嘉怡和柏檀这样的畸形的关系。
又是兄妹,又是情人。
前者是明面上众所周知的事情,有道德,有舆论,是可以见得光的关系。
后者在前者的基础上,突破常理,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是伊甸园不可品尝的禁果,是被汹涌浪潮下的水草缠绕的无处遁形。
倪嘉怡也知道自己和柏檀错位是不正常的,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
什么是正常?
反正不是妹妹喜欢上哥哥,哥哥和妹妹上床。
也许是在粉饰太平。
倪嘉怡只是让自己别去想。
但在这场没有回头路的冒险里,倪嘉怡和柏檀一路狂奔,失控的那一个吻,将两个人都深陷于这场怎么也起不来的沼泽中。
柏檀每次喊她“妹宝”的时候,倪嘉怡都会带着一点的不知所措,但尾椎骨却诚实出现隐秘的战栗,她的心也跟着砰砰跳起来,带着难以言说的兴奋和欲言又止的痛苦。
柏檀却很认真地看着倪嘉怡,瞳孔倒映着她的身影,笑眯眯,眼睛弯得像是倒悬的弦月。
他弯腰,掐住倪嘉怡的下巴。
他说。
“哥哥爱你那么多年了。”
倪嘉怡的腰肢被柏檀的手臂箍得发疼,疼得倪嘉怡的心脏和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震颤,血管里的血都在发抖。
柏檀微微喘息的声音在上方传来,“我比你大三岁,好庆幸,我爱你的时间比你爱我的时间永远多一点。”
倪嘉怡和他对视,柏檀的呼吸炽热,低头吻下来,她的后脑勺被柏檀捧着,倪嘉怡的手环着柏檀的腰。
一吻结束,绵长带着余韵。
柏檀的指腹摸摸倪嘉怡的鼻尖,瞧见她水盈盈的眼眸,他的眼眸里沁着笑,像是表白,更像是发誓。
“你是哥哥的妹妹,也是哥哥唯一的宝贝儿。”
——
和柏檀看向窗外的雨,甚至还有雨丝飘进屋内。雨势一点也不小。在小谈七八月份下的雨皆浩浩荡荡的夸张,天阴沉沉黑云压着天地。
因为南区新建了一家商场,二人的原先计划打算去体验一下传说中的重点项目,但无奈天公不作美。
倪嘉怡缩在柏檀的怀里,不想和柏檀争辩去谁的床,以及心里有没有彼此的话题。
两个人在难得的下雨天里赖床。
突然,倪嘉怡想到什么,“衣服……”
她拍了拍柏檀的胳膊,惊呼,“我们的衣服。”
柏檀起身,看向窗外,雨丝都已经飘进屋内,窗外的衣服也得不到幸免,他将衣服全部收进来,用手摸了摸,情况就不太妙,湿了一大半。基本没多少幸存的衣服,必须又要重新洗。
倪嘉怡也起来,坐在床上,看着柏檀慢慢收衣服,最后一件是她的内衣。
倪嘉怡瞥见柏檀摸了摸,然后从衣架上收下来,明明是很平常的事情,但神色专注慢条斯理的动作让倪嘉怡想到一些暧昧的回忆。
比如,两个人都喘着气,黑夜中的眼睛像是燃着幽暗的火,柏檀的指尖顺着她的脊背下滑,她依靠在柏檀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