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是瑟雷恩送过来的嘛,而且十有八九是定制的,在定制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自己的审美发生了变化,她自己都很难知道自己下一次审美变化会是在什么时候、朝着什么方向变。
所以她还是会很开心地穿上这些漂亮的裙子,在镜子前面左右地晃动裙摆或者干脆转圈,然后跑下楼去告诉母亲说这是瑟雷恩送的裙子你看是不是超级好看超级衬我呀。
——他们天上地下第一好朋友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吟游诗人捏着他雪白细嫩但也不失几分肉感,总之就是瞧着很好捏的下巴:“虽然是个有点难度的考题,但是请放心,我温迪可是蒙德最出色的吟游诗人,要知道,吟游诗人总是要见识很多风物,才能够在自己的诗篇中将这些意象运用在最合适的位置上的呀!”
他圆溜溜的翠绿眼珠子一转,飞快地就有了主意:
“除了酒水之外,塞西莉娅花呢?塞西莉娅花怎么样?虽然塞西莉娅花也被称为浪子的真心,听起来似乎是在一段有些奇怪的爱情中会被用到的花,但是今年的风花节上,它确实当选了今年的风之花。”
这位吟游诗人说着说着就抬起了手中的琴,手指灵巧地拨动着琴弦:“你知道风之花的故事吗?如果不知道的话,就让我来为你唱一端诗歌吧?如果觉得好听的话,拜托请我喝杯酒哦~”
南红没能防住,对面的吟游诗人起手就是一首歌。
强买强卖的性质暴露无遗,但是有一说一确实好听,所以南红也确实给对方送了一杯酒。
风之花……嗯,风之花。
在这位吟游诗人的歌曲之中,风之花是一种关于勇气和自由、恋爱和美好的花朵,而塞西莉娅花——虽然蒙德的人们大多会觉得风之花应该在蒲公英和风车菊之间二选一,但是塞西莉娅花是风神最喜欢的花朵没错。
的确是很合适的花,而且,对于坎瑞亚人来说,来自地面世界的这些花卉其实是比较罕见的东西了。
又不是所有的花都像是因提瓦特那样,离开了坎瑞亚的国土之后就会变得坚硬无比并且再不凋零,唯有回到坎瑞亚来之后才会重新变得柔软、化入故土的尘埃。
鲜花的话……的确。
南红决定去搞几盆塞西莉娅花。
好消息是这种花在蒙德城内也有人卖,坏消息是价格贵是一方面,数量少才是最大的问题。
于是,南红很认真地去了一趟摘星崖。
打不了就是亲手挖花……一路上养护回家什么的,如果用上符文的力量的话,应该会相对没那么困难吧?
*
这趟蒙德之行,持续了一个月不到。
原本是应该要有一个月的,但是南红归心似箭地开了传送。
和军方内部的情况不一样,莱茵多特女士是真的不在意任何人提前回去。
要不是为了保护这群研究人员中比较脆皮的那些,她自己或许都只是一走了之了。
因此,去的时候这支队伍就没怎么整齐,回去的时候更是稀稀拉拉——南红做为最擅长“长距离”位移的人,当然是最早地回到了坎瑞亚。
她直接传送回了自己的卧室当中,把东西随便一放,跑下楼去打算对父母说了声自己回家了——然后发现父母都不在家——随后就上楼来,将那一大堆种植在不同花盆之中的塞西莉娅花仔仔细细地摘下来。
南红先前没有做过什么和花艺有关的行当,这方面的手工也是头一次接触。
她的确在蒙德的时候进行了一些突击的学习,但是也就仅仅是在花店那边尝试过一次——南红倒也不是不给钱,或者是给的钱不够多,只是单纯的花店老板不想上那么多的班。
她只勉强学会了怎样将花以能保留最长时间的方式从根系上头摘下来、怎样将它们包装出足够好看的样子。
是的,在开始学习怎么做花艺之后,南红意识到光有塞西莉娅花是不够的,所以她还额外配了一些色系相近、或者至少凑在一起足够和谐、花朵大小上也可以和塞西莉娅花凑在一起的一些花朵。
还有色彩淡雅的包装纸、绿得非常漂亮的丝带。
南红在蒙德购买了自己所需要的全套装备,花了不少钱。
虽然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或许很难再有机会用到这些不管是从制作工艺还是从定价上都并非一次性的工具——
但是至少现在,一束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花束正在她的手下慢慢成型。
事实证明,哪怕在花艺方面是个新手,哪怕动手能力没有得到验证,至少,只要一个人拥有足够好的审美,她就不会太失败。
南红一手抓着这束一不小心做得有点儿太大,以至于一只手都快要保不住的花束,另一只手向外伸展出去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她并不是第一次走这条瑟雷恩已经走得家常便饭的房顶上的路,走起来略有艰难,脚尖不是很确定、甚至有点儿紧张、有点儿颤颤巍巍地走在屋顶上。
有一点点悔恨于自己今天穿的是裙子了。
南红不敢抬头,她的目光几乎是死死地盯在自己面前的屋顶上,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小心,和往常来去如履平地的瑟雷恩形成了再鲜明不过的对比。
但是她这样如履薄冰的状态也没有持续上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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